下午林深汇报工作时，听对面的老板问了一句，“她心情如何？”</p>
林深心思微动，回说：“看着挺好的，和慕舟有说有笑，一如从前。”他拿不准许云想想开店的事情要不要跟老板提，转念想人家夫妻，也许早就在家里商量过了……欲言又止了几秒钟，还是吞下了那些话。</p>
可惜两人共事已经超过了七年，陈谨川一瞥就知道他还有未尽之意。</p>
林深于是将两人在餐桌上的闲聊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p>
陈谨川继续发问：“怎么说起来的？”</p>
林深：这是我一个打工人能说的吗？</p>
……</p>
许云想在回去的路上，又不自觉地转到从前精品店的位置。</p>
门口还挂着“转让出租”的告示。</p>
大概因为这个物业单位的面积实在太大，做单独的某一项业务都会显得场地过剩。而房东好像没有要分割出租的想法，告示从年前贴到现在，问者寥寥。</p>
她贴在窗玻璃上往里看，又按亮了手机里的手电筒。里面空无一物，地上还散落着厚厚一层灰以及不少纸质传单。</p>
昔日莘莘学子心中的精品圣地，现在沦落为无人问津的空旷，甚至因为没有灯光的加持，里头更显逼仄。</p>
周围都是热热闹闹的商户，唯有这一栋，安静又凄凉。</p>
萧索立于四月的春天里。</p>
晚上衣然和她分享自己事业上的新突破。</p>
她刚刚签完一个顶级奢牌彩妆业务代言的合同，声音里都是志得意满：“到时候活动在国内，我会回来。And谢谢亲爱的替我去求菩萨……”</p>
人人在新年的伊始有了新的气象，连程瑶瑶的肚子都长大了不少。</p>
陈谨川给许云想打睡前电话，意外捕获她的低落瞬间。</p>
年轻的女孩安静靠在沙发上，手里头是翻译到一半的儿童故事绘本。那张脸依然粉黛未施，宽大的黑色连帽卫衣里显露她的单薄锁骨，长发随意扎了个低的马尾。</p>
随性又迷惘的眼神。</p>
发生了什么从不让人焦虑；而当所有人都在前进的时候，你一个人的不动就是退步，这才叫人心慌气短。</p>
两个人交换日常，陈谨川懒声道：“午餐用得开心吗？”</p>
她在微信上提了她和陈慕舟以及林深共进午餐的事情，但没有说她们谈话的内容。</p>
许云想从他寻常的话里品味出了不寻常，她看向手机屏幕里正在过白天的人，语气肯定：“林助理和你说了是不是？”</p>
陈谨川没有否认，他的声线里带着无限的耐心：“衣衣，我们是夫妻。”</p>
所谓夫妻，是和你共享同一份命运的人。</p>
许云想于是同他描述她对那个玻璃幕墙的精品店的设想。</p>
大的明亮的落地窗，中岛做整面墙的绿植布景，灯要足够的繁复多样，墙上挂根据餐厅的应季食物对应的绘画作品。 只是前期的投入会比较高，空间还得加高，软装要费心思和金钱，厨师团队也得优秀。——肉眼可见，回报周期会比较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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