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虽然不解这么晚了，医院为什么会打电话。但还是接了起来。</p>
“这边是医院急诊。请问是乔邑先生的太太吗？”</p>
“……是。”</p>
“你先生出了车祸，有个手术需要紧急做一下。你现在能过来吗？”</p>
章千予心里一慌，赶紧问：“他怎么了？没事吧？现在能接电话吗？”</p>
“接不了电话，救护车刚送过来，目前情况还不清楚。”对方冷静应答，语速很快。</p>
“我，我现在过来。”</p>
夜里从崇明岛到市区医院并不堵车，可因为路太远，还是开了近两个小时。</p>
在这两个小时里，她心急如焚，无助又担心到极点，不知所措地祈求所有神灵，保佑乔邑平安。</p>
弋景川看到章千予慌乱的样子，庆幸这趟车是他开的。如果是她这种状态开车去医院，不堪设想。</p>
进了医院急诊，章千予匆匆忙忙往外科诊室跑。侧身从轮椅、推床的缝隙中挤过去，可看到乔邑的时候，她却远远地停住了。</p>
他穿了深蓝色的西装，袖子已经被剪开，随意耷拉在床边。白色的衬衫被血染红大片，分外刺眼。</p>
他闭着眼躺在推床上，一动不动。</p>
她看着他，也一动不动。</p>
鲜肉小馄饨</p>
章千予没有经历过死别, 就连养过的宠物都还健健康康。看电影遇到死别都泪如雨下，根本不能想象有人，甚至是自己爱过的人离世。</p>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撞击着, 像是身体内脏都空了, 只剩一个心脏，共鸣得脑袋嗡嗡作响。</p>
弋景川站在章千予身后，步子比她迈得还艰难。他对乔邑的感t情太复杂了, 但无论是讨厌还是憎恨, 或者中间夹杂的那一丝兄弟情，都不希望乔邑死。</p>
急诊走廊并不安静，匆匆忙忙里掺杂了各种人不同的情绪。</p>
章千予做了良久的心理准备, 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步子。她走到乔邑病床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两个字微微颤抖。</p>
乔邑睁开眼, 不确定地问：“千予？”</p>
清晰的两个字, 她松了一口气, 僵硬的身体也柔软下来，差点没站住，撑着床边半蹲下来, 眼泪也如滚珠滴落。</p>
又马上反应过来要叫医生。便又站起来说：“我去叫医生！”</p>
“千予。”乔邑抓住她的衣角, 身体突然的活动, 扯到了他的伤口, 痛得眉头紧锁。</p>
章千予赶紧迈回来，紧贴着床边蹲下来，直视他。</p>
乔邑没说什么, 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看了一眼后面的弋景川, 又收回视线，温温柔柔地落在章千予脸上。</p>
“医生打电话，叫我……来的。你……你不要死啊，我不想你死……”章千予慌了，话也说得磕磕绊绊、语无伦次。</p>
“其实，我有一件事早就想跟你说了。”乔邑说着，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无力地垂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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