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异伸出手指了指地面。</p>
“被带走？”浮光想起那些失踪的人，“你是说被带走的那些村民？”</p>
“不……”蒙云蹙眉，“他说的是，无锋宗的门众。”</p>
林异笑了，神色看上去愉悦多了。</p>
“蒙阁主真是眼明心亮。”</p>
他在“阁主”两个字上咬了重音，似乎暗含讽刺。</p>
“门众？可他们不都死了吗？”</p>
林异笑而不语，似是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p>
“接下来，该让我试试这些魂媒的作用了。”</p>
林异打开手中的香炉盖，那种腻味的香气再次浓郁起来，围在他身边的臼人如饥似渴地凑了上去，贪婪地吞咽着那种刺鼻的香气。片刻后，那些臼人仰头嚎叫，纷纷朝山下冲了出去。</p>
“东园把他们都带去了哪里？你到底想做什么！”</p>
林异站直身子，看向蒙云，眼神里有阴鸷而忍耐的神情，他一个字也没说。</p>
浮光后退一步，她忽然很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他现在的样子仿佛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宛如地府里爬出来的勾魂使者，再看他一眼就要被拖进地狱。</p>
“你如果真想知道，就到这儿来看看吧。”</p>
林异从衣内掏出一个金属小球，朝蒙云抛了过去。</p>
蒙云接过小球后看向上面刻着的文字，忽然脸色大变。</p>
“去看看吧，我等你。”</p>
林异冷笑着坐回了马车上，那些散发着灰烟的臼人手脚并用地爬回车厢，林异捧起了那个小香炉，一阵诡异的香气冉冉升起，车厢下随之涌出浓密的黑烟，很快湮没了那架马车，无马的车厢仿佛被莫明的力量拖拽着，凭空消失在了烟尘中。</p>
杜宇灰头土脸地在巷道之间奔跑，她已经取回了自己藏在山上的剑，但是现在她用不上，索性就背在背上在村子里来回奔跑。</p>
她发现了臼人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那些被变成臼人的村民们已经不认得她了，就好像是被人操纵了一样，和自己的师父如出一辙。可是她现在找不到师父了。</p>
一个时辰之前，她还在无锋宗，刚给师父找来换洗的衣服，再次回到寝屋的时候，发现师父已经跳窗逃走了。</p>
恐惧逐渐攥紧了杜宇的心脏，师父又要变回那个六亲不认的癫狂模样了。</p>
她顾不上去找师姐，急忙循着师父的踪迹下了山。百游的村民对师父恨之入骨，绝不能让师父落到他们的手里！</p>
可当她赶到村里的时候，情况比她预想得还要糟糕。</p>
村里所有的人都变成了臼人，他们在往村子中央走去。杜宇爬上了矮墙，隐约看见村中央立着一个如墨锭一样巨大的石臼。那是村人们前往的方向。</p>
杜宇忽然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那个会把人变成臼人的东西。</p>
就是它！</p>
杜宇心急如焚，她没法拦住那些村人，她也很害怕，因为不知道把村民们都变成臼人的人躲在哪里。她不敢贸然出头。</p>
可是下一瞬，她在人群里看见了韩离。</p>
韩离和其他村人一样，浑浑噩噩的没有神识，麻木地向石臼走去。</p>
“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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