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穿上拖鞋，拎上车钥匙就出门了，幸好楼越家离自己家不算太远。 不过这么跑了一大圈之后，他们俩到常吃的那家烧烤店的时候，也已经将近零点了。</p>
“楼越，我都忘了今天是中元节啊！你小子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非要我来接你？”徐行后知后觉地问。</p>
“嘿嘿！我这不是懒得开车了吗？”楼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说，“最主要是这边不好停车，咱俩开一个车足够了，一会你去我家睡，不就好了。”</p>
“你看，你还是需要我陪你睡！刚好我最近太无聊了，我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吧！”</p>
徐行笑着给老板娘打招呼，“老板，按照我们平时吃的上就行。”</p>
“好嘞！今天就你们俩，知翊没来？”老板娘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又自言自语道，“也是，这个点该哄孩子睡觉了。”</p>
“老板，你还没问我呢？”楼越从冰箱里拎了两瓶啤酒。</p>
“楼越，我外甥女养的蜘蛛死了，已经在家里哭了两天了。你是不是可以帮她做成标本？”老板娘问完之后，从手机里找出了照片。</p>
楼越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玻利维亚钢铁蓝，可以，你让她直接去工作室找我就可以。”</p>
“好嘞！今天你们尽管吃，我请客。”老板娘乐呵呵地说。</p>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徐行高兴地去找座位了。</p>
楼越点了根烟，慢慢抽着，“你最近都没工作？”</p>
“没有，最近没有什么好的项目，我们团队提了几个选题，我都给否了。”徐行从他烟盒里拿了一根烟，无奈地说：“拍一部纪录片少则个把月，多则大半年，甚至拍几年的都有。没有好的选题，就算拍出来，又能怎样？”</p>
“就单纯记录啊！不行？”楼越理所当然地说。</p>
徐行吸了口烟，眯着眼睛抖了抖烟灰：“自己不喜欢、市场不接受、一切力气都是白费。”</p>
“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样的烦恼，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无畏的殉道者，不会在意市场喜不喜欢，只做自己想要的东西。”楼越给两人倒了杯啤酒。</p>
徐行苦笑一声，“那也不能随意地乱拍啊！我得知道我拍这个东西有什么意义，不然拉着一个团队的人跟着我陪跑，这不是浪费别人的生命吗？”</p>
“要不你转行，我带你做标本，自己一个人就能干。”楼越拿起一个肉串，慢慢吃着，“行业规则允许范围内想做什么，全凭自己喜欢。”</p>
徐行摇摇头，“我干不了，下不去手。我还是更喜欢跟活物打交道，干不了跟尸体交流的事情。”</p>
“我这是在跟灵魂交流，我们做标本的目的是为了定格生命。”楼越纠正他。</p>
“好，好，是我错了。”徐行突然身体前倾看着楼越，眼神亮晶晶地说，“哥哥，其实我最近有一个想法，我想拍一个关于普通人的一天生活的相关纪录片，你有没有兴趣？”</p>
“没有、别找我、不感兴趣。”</p>
楼越按着他的脑袋把他给推回去了，“我不是你想找的那个‘普通人’，我是一块社会边角料、平平无奇的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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