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号到了，在10号窗口。”唐云清微弯着腰看了眼易炜手中的取号纸，平和地提醒道。</p>
易炜也不知怎么的，对唐云清的一切都稀罕，听这普普通通的一句提醒，他都心肝乱颤，他笑得浪荡：“唐云清，谢谢你啊，这号码……”</p>
“我们的叫号系统坏了，很快就要叫下一个了，你再不去，就得重新取号了。”唐云清直接打断，一通解释砸过去，说完就走到后面的机台操作区，指导客户转账。</p>
易炜愈挫愈勇，他随便办了个小业务就回来唐云清这里，饶有兴致地看他工作。</p>
唐云清只觉得自己想的没错，易炜和当初的顾子梧真是一样的阴魂不散，他更加心烦，把易炜当空气，只做自己的事，全不顾旁边这人如何看他。</p>
等银行即将要关门，唐云清才发现易炜已经不在大堂，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暗自松了口气。</p>
【顾子梧：等会下雨，我去接你，别淋湿。】</p>
唐云清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又看了眼大堂玻璃外的暮色，冬至后的日子，白天越来越长，这个点外头该还是亮堂的，而现在外面已经迅速黑下来，像是顷刻间就会有一场大雨，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大雨伴随的不是什么好事。</p>
唐云清结算和电话都做完，低头发着信息走出现金柜台，看到易炜和蒋行在大堂聊着天，他将手机放进衣兜里，想立刻就走。</p>
见唐云清出来，易炜朝蒋行招了招手，说：“他出来了，我这就先走了，下次蒋行赏脸吃饭啊！”</p>
蒋行笑得很大声：“说什么赏脸！是您赏光！”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唐云清一眼。</p>
那一眼里，唐云清分明看出了蒋行对他莫名“佩服”的意思。</p>
——一群神经病。</p>
唐云清面色未变，朝他们点了点头，径直往后门走，易炜在后面跟上来，笑着说：“诶！走那么快干嘛？”</p>
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细雨，地上的小水坑被唐云清一脚踩住，溅了点慌张出来。他边走边说，头也不回：“易先生三番五次来锦明支行，为的什么？”</p>
锦明支行旁边有一条商品街，商品街较为古旧，由错综复杂的几条巷组成，卖手机的商铺居多，也有其他小商铺，吃的用的应有尽有，是底层人民的消费好去处，傍晚的商品街人声鼎沸，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只要不出刑事案件，大家遇到什么事，都是隔岸观火，远远地看着热闹。</p>
唐云清拐进了商品街没有停下，还往巷深处走，易炜比他高，紧随其后，三两步就和快要小跑起来的他持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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