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清垂头仔细脚下台阶，看不清神色，只听他淡淡回着：“是啊……”</p>
扶人去沙发上坐好，唐云清就要去厨房煮东西，顾子梧不禁看了眼手表，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唐云清的表情平常又自然，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p>
“你还没吃吗？”顾子梧问。</p>
唐云清看他：“我们不一起吃吗？还是，你吃了？”</p>
顾子梧：“我还没吃，我们一起。”</p>
唐云清点点头，去了厨房，顾子梧从未有过如此忐忑的心情，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握着不住搓着虎口，时不时探头叫一下厨房里的人。</p>
没想到声声有回应，唐云清在厨房里忙活也不断嗯声，最后他探出厨房，说：“我要炒菜了，有油烟。”见顾子梧愣愣望着自己，又补充道：“关门了。”说完，缩回厨房关了门。</p>
这段饭吃的极其平和，顾子梧又要坐人身边，搬了碗筷坐过来，唐云清没什么反应，犹自夹着菜。</p>
饭中旬，突然，“啪嗒！”</p>
一双筷子掉在桌子上，又骨碌碌滚到桌边，最后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唐云清侧头看去，只见顾子梧撑着桌面抚住前额，轻喘几声，迷离又惊愕地望过来——唐云清在饭菜里下了药！</p>
顾子梧颤抖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断续说着：“别……别去……我，我来……解决……”</p>
唐云清没有动，冷声道：“你的回答，并不是我想要的。”</p>
——“顾先生，我让你把话说完是尊重你！但我的意愿，你是不是也要听一听？”</p>
——“你的回答并不是我想要的。”</p>
人在许多时候会忆起许多事，走马灯一般轮转，有时在大悲大喜后，有时在大彻大悟前，又或者是重现当时。顾子梧后悔的事几乎没有，即使曾有过一瞬，下一秒也会固执地继续坚持，如今唐云清还给他与当初一模一样的话，他也仍执拗地认为，只是一切太匆匆。</p>
倏然间，唐云清肩膀一重，身旁的人倒在他肩上，又因为惯性要往前倾，即将磕到桌子时，他伸出手扶住了顾子梧的前额。</p>
唐云清拉开椅子站起来，把顾子梧背到了沙发上，拿出他的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号码，发了条短信。</p>
林榕珊呆坐在顾家客厅，手里攥着一药瓶，瓶身标识已被她的拇指搓得面目全非，看不清是什么药，只有地上斑斑纸屑。 忽然，手机滴了一声，她机械地抬眼，看向茶几上屏幕亮起的手机，缓缓拿过来，打开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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