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门框的手不自觉收紧，错开眼神，接着说完了那句话。</p>
“什么事？”</p>
程瑜往前走了一步，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p>
“进去说。”</p>
裴铮发梢还在滴水，一双眼睛沁着雾气，重新看向她。</p>
“太晚了，不急的话明天说。”</p>
“不行，必须今晚说。”程瑜轻轻搓了搓胳膊，“快让我进去，好冷。”</p>
“就穿这么点，我以为你是冻不死的金刚。”裴铮拉开门，“进来。”</p>
进了屋后，裴铮拿了条新的浴巾过来，扔到她怀里，“披上。”</p>
程瑜抱住浴巾，慢慢移到沙发边缘，坐下。</p>
来之前她已经想过了。</p>
这次阴差阳错留在山庄，今晚应该是最后一个能与他增进感情的夜晚。</p>
以后她忙起来，恐怕连他的面都很难见到。</p>
当然，也是时候验收一下最近攻略的成果了。</p>
如果他实在是拿不下，那后面要全力争取崩云，时间宝贵，她也不会在他身上再浪费时间了。</p>
只有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才值得斡旋。</p>
程瑜拍拍身侧的沙发，说：“你坐过来，我有话对你说。”</p>
裴铮擦了两下头发，没有坐过去，而是倚在沙发扶手上。</p>
“你说。”</p>
程瑜转头看他。</p>
他浴袍领口松垮地敞着，透出胸膛一片皮肤，锁骨下方的那颗胭脂痣浸着水光。</p>
搭在沙发边缘的手指垂下，小指上的那圈纹身清晰又深刻。</p>
程瑜又盯着那圈纹身看了几秒，然后缓慢地伸出手，覆上他的手指。</p>
刚擦过头发，他的手指有些湿凉。</p>
程瑜握住，用力拉了一下，把他拉坐在自己身边。</p>
“说了让你坐这。”</p>
动作太猛，裴铮的浴袍都乱了，他也没有整理，而是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笑了声：</p>
“坐就坐，你这么凶干什么？让我好害怕。”</p>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p>
这个事实让程瑜心怦怦直跳，可表面上还是要装得淡定、老练一些。</p>
最初的几次见面，她与他不算熟，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所以那些越界且轻浮的话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p>
但现在不一样了。</p>
她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在意他的看法了，每一次靠近都开始有些小心翼翼。</p>
况且，这次没有喝酒，不能拿醉了当借口。</p>
她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后，才问道：</p>
“我来，是想问你，上次在酒吧我问你的问题……要不要和我试试。”</p>
裴铮这才抬头，静静等着她往下说。</p>
程瑜攥紧了他的手指，眼睫轻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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