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又冷又渴，脑袋也有些昏沉沉的，没多余的力气跟她对呛，便不予理会。</p>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反击，林纾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便低头朝程瑜靠近。</p>
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后，将刀背贴到了她的颊边。</p>
“你这张脸生得确实好，怪不得能把周靳……”</p>
林纾话没说完，眼睫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后，又把刀背慢慢转过来，用刀刃对着程瑜的脸。</p>
“那就从你这张脸开始。”</p>
程瑜心脏怦怦直跳，硬撑着往后稍微移动了点，避免林纾手抖真的把自己的脸划伤。</p>
她在赌，赌周淞能够从监控里看到这里的画面，赌他会因为怀孕而留自己一命。</p>
那就必须再拖延会儿时间。</p>
她决定找点话题跟林纾聊聊，既然这个女人满心满眼都是周靳，那干脆……</p>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周靳？”</p>
林纾往下压的动作果然停下了，似乎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也没打算多说，而是警告道：</p>
“别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p>
程瑜目光向下，看着那把小刀，低声问：“一直没有回应，不觉得苦吗？”</p>
“这是我的事儿。”</p>
“反正我都要死了，死之前听听八卦都不行？”</p>
“怕死？”林纾突兀地笑了一声，“那你求求我，说不准我……”</p>
“你做梦。”程瑜平静地打断，“一尸两命，你要是真的忍心，那你就动手。”</p>
“你以为我不敢？”</p>
程瑜想起她刚开始把刀贴近自己时，用的明明是刀背，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p>
“你不是不敢，是没这个心思。”</p>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心思？”</p>
“你想吓唬我，看我痛哭流涕，向你跪地求饶的样子，好在心理上得到一点变态的安慰。然后告诉自己，瞧，这就是周靳念念不忘的女人，贪生怕死的样子跟条狗也没什么区别。”</p>
“这样你就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周靳没有选择你，纯粹是因为他眼瞎。”</p>
“或许，你还想借着放我一命来要挟我远离周靳，但你这样的人一定不会直接地说出来，而是想等我主动提出来。”</p>
林纾低低地笑着，明明是柔和的语调，听着却无端让人心里发寒。</p>
她问：“那你会吗？”</p>
“不会。”程瑜认真地补充了后半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靠近他的必要，也就谈不上什么远离。”</p>
林纾没再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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