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里，秦知南背着书包，踽踽独行。</p>
但是，路边的花草小虫子，都能成为她观察的对象。</p>
有一次，她跟着一队抬着食物的蚂蚁，硬生生迟到了。</p>
听到校园里的铃声，抓着书包狂奔的样子，格外讨喜。</p>
夕阳下，她骑着自行车，穿过林荫道，去上兴趣班。</p>
不是下雨的时候，她不会让人开车接送她。</p>
还有那次，一个女生被霸凌。</p>
在小巷子里，她一言不发就停下自行车，放下书包。</p>
那个暮色四合的巷子里，一群男男女女被她揍的很惨。</p>
不仅仅是惨。</p>
秦知南打电话给老师请假。</p>
然后带着一群人去吃大排档。</p>
政治课，整整上了一个小时。</p>
后来，那些被打的不敢吭声的人，都生无可恋的哭了了。</p>
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说过那么多话。</p>
“那些被你揍的学渣，小混子，后来都怎么样了？”</p>
谢晏卿和秦知南十指交叉，语调格外的温和。</p>
季方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着后座。</p>
奶奶的，一遇到夫人，谢晏卿就荡漾了，就不是人了。</p>
明明就是不要脸的，呲牙摇尾巴的狗。</p>
神情柔和，眸光柔和，语调柔和。</p>
好像稍微有一点不对，就会吓着他的夫人。</p>
明明在外就是生人退避三舍的样子。</p>
秦知南惊讶的看着谢晏卿：“你知道？”</p>
灯光从车窗外打进来，照在谢晏卿的脸上，侧颜很绝。</p>
带着要杀人的弧度。</p>
“那个时候，我回来一趟，路过云大附中，看到了。”</p>
秦知南盯着谢晏卿看了几眼。</p>
“所以，当时我和几个人吃饭，那个翻我书包的人，是你赶走的？”</p>
谢晏卿点头：“是啊！你没有认出来我！”</p>
秦知南，不过是当年在和平大桥的夜雨里见了一面。</p>
本来就没有看清楚，也没有放在心上。</p>
遇到小巷子事情的时候，已经五年过去了。</p>
变化那么大，何况当时他戴着口罩吧，认出来就有鬼了。</p>
秦知南别开视线，不去看他委屈的眼神。</p>
轻轻咳嗽一声。</p>
“他们啊，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总归都挺好！”</p>
“所以，你后来专门给他们补课，安排出路了？”</p>
谢晏卿的心里很是柔软，就像是吸足了水的土地，随时要生发出无数的嫩绿的秧苗来。</p>
“担心成绩不好，要上学的，我给补课。不想要上学，没有人管着的，我和俞叔去给找了地方学手艺。”</p>
“家里贫困的，就资助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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