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阮脱力般地盯着游戏手柄，显示屏上也出现是否继续的字幕，良久，他重重地朝沙发仰去。</p>
五天了。整整五天，韩骥没有一点消息。</p>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走到玄关，扣上鸭舌帽和口罩，急匆匆地出了门。</p>
陶阮打车来到韩骥的别墅，却不敢靠近，只在附近来回走动。他怕李漆会派人跟着他，打车时特意绕了路，也一路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他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别墅区本就人少，连过往的人都寥寥，更别说他等了五天的韩骥。</p>
一点消息都没有。</p>
出去的时候反倒是门口的保安认出了他，连续来了几天，次次戴着帽子口罩，保安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结果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他什么也不做，就待在固定的位置，甚至是固定的方向，一待就是几个小时。</p>
陶阮往门口走，来的竟然又是拉他过来的司机，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p>
“回刚才的地儿吗，小伙子？”</p>
陶阮想了一下：“不，去天桥附近。”</p>
这个点，老骆应该还没有收摊。</p>
陶阮猜对了，他到的时候，老骆正坐在三轮车旁，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等桌上的最后一位客人。</p>
老骆脾气好，是个挺好相处的老头儿。见客人一个人吃饭，也许是看人家孤单，还时不时地主动开口和客人唠嗑，不过人家并不接他的茬儿，他也不觉得尴尬，继续笑眯眯地扇自己的蒲扇。</p>
陶阮走过去，“咕叨啥呢，来和我唠唠。”</p>
看见他，老骆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p>
“这话说的，”陶阮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p>
老骆更高兴了，捋着胡须止不住地笑：“吃饭没？给你下俩馄饨。”</p>
“没呢。来你这儿哪敢饱着来。”他故意道，“太小气了吧你，就给我下俩？塞牙缝都不够。”</p>
老骆边笑边骂，用蒲扇杵了杵他脑袋，乐呵呵地下馄饨去了。</p>
陶阮在背后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久违地感到一阵心安。这是自韩骥失去消息后，他第一次有了放松的情绪，这很像爷爷还在的时候，每一次陈福寿打他，他不敢让爷爷看见，可每一次又都能让爷爷发现。</p>
那个时候爷爷会摸着他的头一遍又一遍地自责，爷爷的大手很温暖，摸他脸的时候，就算是伤口都不那么疼了。</p>
有时候，陶阮甚至在想，老骆是不是爷爷派给他的。走了一个老头儿，又来一个老头儿，他希望两个老头儿都能长命百岁，可爷爷已经走了，他不希望老骆有任何的危险。</p>
“老骆，阿杰呢？”</p>
“他啊，到超市买鸡蛋去了，明天调陷儿要用。张大娘家的土鸡蛋早早卖完了，否则也不用去超市买去。他前脚刚走呢，你后脚就来了，托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福，身边儿总不缺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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