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华听来，他这话极其敷衍。</p>
她之后也懒得再和他聊天。</p>
一来是没这个兴致，二来是回忆起了一些糟糕的事。</p>
天启，真是个“好”地方呢。</p>
“有心事么。”张怀安放下书卷，朝她看去。</p>
昭华当即回过神来，冲他莞尔一笑。</p>
“没什么。”</p>
他却以为她在为嫁去李府的事犯愁。</p>
但他现在又不能告诉她太多。</p>
还剩五日。</p>
筹划得当，就不会出岔子。</p>
她只要按照他说的，耐心等待即可。</p>
张怀安要去书斋，中途将昭华放在仙子湖畔。</p>
她走远些了，回头一看，那马车还停在原地。</p>
马车内，男子修长手指挑起布幔一角，目送着那即使女扮男装、也难掩娉婷之姿的女子。</p>
小厮开口：“主子，已让人暗中保护六姑娘，她会没事的。”</p>
张怀安的眼神温润宁和，声音却含着沉凛。</p>
“盯紧些，看她要去见什么人，做什么。”</p>
“遵命！”</p>
……</p>
今日秋高气爽，仙女湖畔围了不少人。</p>
尤其是那枫树长林，年轻男女尽染风流。</p>
湖边有诸多摊贩，卖着各样的新奇玩意儿。</p>
昭华对这些都不在意。</p>
她并不知道张怀安派人跟着她，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逼仄的巷道。</p>
而后，她找到一家可以租赁马车的商户，给了定金。</p>
掌柜的询问：“姑娘，您这马车打算何时用上？”</p>
昭华说了个时间，让那掌柜安排。</p>
除了马车，她还让掌柜的备些干粮，到时候一并将银子结给他。</p>
昭华今日出门，就只是为了办这件事。</p>
之后她又折回仙女湖畔，等着张怀安来接她。</p>
张怀安这时正在书斋一暗间内。</p>
里面那些人见到他，都对他毕恭毕敬。</p>
“大人请上座。”</p>
张怀安坐下后，便同他们谈了会儿正事。</p>
“杜其山经手的军械粮草不计其数，但巨细无遗，皆成册记录在案。</p>
“目前已知那账簿的藏匿位置，不日便可得手。</p>
“陈将军，劳你上书禀告皇上，皇城那边暂且稳住，切不可打草惊蛇。”</p>
那陈将军拱手领命：“是！”</p>
一个时辰后。</p>
张怀安走出暗间，还带上了几册书。</p>
此处到仙女湖畔需一刻钟。</p>
途中，小厮隔着布幔，将昭华那边的行踪上报于张怀安。</p>
后者听完，手指捻着书页，眼底清泠无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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