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还有他几个时辰前留下的痕迹。</p>
那样清晰、刺眼。</p>
她抖得更加厉害，本就哭红的眼，这时愈发红。</p>
张怀安怒火正盛，昭华不敢反抗。</p>
她夹紧双腿，双手环抱，护着身前，那澄澈无辜的双眸望着他，饱含畏惧。</p>
张怀安扣着她手腕，要将它扯开。</p>
他这就是在羞辱她。</p>
她死死护着，哭喊：“怀安……我不是存心要逃，我有苦衷，我是想……”</p>
他冷若寒霜一般，沉沉地打断她的话。</p>
“想走是么，我成全你。</p>
“但我的东西，你一样都别想带走。</p>
“这衣服是我买的，用的是上好的云锦，每件都是你喜欢的样式，还有这发饰，整套的头面。</p>
“现在就走，我不拦着你！”</p>
昭华呜呜哭着，他听得心烦，一把甩开她。</p>
然后她便迅速钻进被子里，遮挡着赤条条的身子。</p>
张怀安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瞳孔收缩又收缩，额角浮动着淡淡青筋。</p>
她则抱着膝盖，埋头哭泣。</p>
几息后，张怀安拂袖离去。</p>
昭华听见他在门外吩咐：“不用再守着了，她想走便走。”</p>
他那声音又恢复成往日的冷静自持。</p>
之后，侍卫们果然都走了。</p>
昭华也不用再装了，抹去眼泪，满脸的不屈。</p>
张怀安要是真能放她走才好。</p>
可是呢，他撕了她的衣裙，她现在连件蔽体的都没有。</p>
床上和地上都散落着衣裳碎布，但这些根本没法再穿。</p>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是好时，陆从站在门外，劝她。</p>
“六姑娘，您这样又是何必呢？</p>
“即便您来天启有什么目的，只要不影响国事，同主子说清楚便是，主子高低都能帮你。</p>
“可您如此欺哄主子，反复出逃，主子能不生气吗？</p>
“主子对您千恩万宠，您真不该这样以怨报德。</p>
“其实按着主子家族的规矩，正妻七年无所出，方可纳妾，可主子愣是为您废了这规矩。</p>
“这些日子，主子三天两头往宁家跑，何尝不是为了他日好在宁家人面前说开。</p>
“您啊，不该这般……”</p>
昭华听到这些，颇为诧异的同时，亦有愧疚。</p>
她兀自失神，思忖了许久。</p>
陆从说完那番话就走了，只希望昭华姑娘能想通，安心跟了主子，别再逃了。</p>
……</p>
北厢房内。</p>
张怀安屋内还亮着。</p>
他看着那些经书，心绪依旧不能平静下来。</p>
房门敞开，陆从就站在门边把守。</p>
他也瞧得出主子这会儿心不在焉。</p>
毕竟那六姑娘的事儿还没解决呢。</p>
“什么时辰了？”张怀安抬眼看向门外，问道。</p>
陆从拱手回话：“主子，差不多亥时了。”</p>
张怀安看似清心寡欲，情绪没有任何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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