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眉眼温柔，出口的话却残忍至极。</p>
她在逼他做出选择。</p>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p>
要么，杀掉老先生，解决痛苦的根源。</p>
要么，在港城，在这里，就现在，杀了她。</p>
就算他不动手，老先生也不会放过她的，还不如死在他手里。</p>
可是……</p>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不会对她动手的。</p>
情到浓时也无非是在臀上落下一巴掌。</p>
她娇滴滴的，一碰就掉眼泪，哪里舍得打重了。</p>
怎么忍心痛下杀手。</p>
顾叙收拢掌心，隔着那把冰冷的蝴蝶刀握住她的手。金丝边框随着他抬起下颌的动作，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寒芒。</p>
顾缈望着他，视线不避不让，眼底笑意不减，静静地等他开口。</p>
嗯，她给出的两条路怎么不算选择呢。</p>
顷刻间，房间内气氛沉寂，空气流动缓慢，连同窗外的车水马龙都被按下了暂停键。</p>
“谁给你的刀？”</p>
他问了一个和这个选择毫不相干的问题。</p>
顾缈没有说话。</p>
他便自己猜，“祁聿？”</p>
他盯着她的眼睛，眼底闪动着零星的笑意，只是未达眼底。</p>
“他给你这把刀，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不应该交出来。”</p>
他轻轻将她的手推回去。</p>
顾缈却坚持，“不。”</p>
她摇头，依旧把手横在他面前</p>
“我收下它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可以用来保护你。”</p>
男人眼眸一震。继而，他神色平静的笑了笑：“不害怕吗？”</p>
顾缈皱眉说道：“害怕。”</p>
“但是我更怕你会离开。”</p>
“我……”</p>
“我来的时候做了一个很混乱很复杂的梦。梦里，我梦到你了，你……”</p>
顾叙接过她的手里的刀，“好了。”</p>
他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不明。顾缈微微一怔，一时有些分辨不出他这一句“好了”是什么意思……</p>
她不敢再出声，紧张的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p>
男人将刀收进西装内侧口袋。</p>
那把漂亮的蝴蝶刀和他的衣服并不相衬，也不符合他的气质。</p>
可他还是收下了。</p>
这是，同意了吗？</p>
她的目光侵略性太强，让人无法忽视。顾叙和她对视，看到她眼神闪躲，带着一丝畏惧。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又拿出那副温和的绅士假象，朝她招手。</p>
“到哥哥身边来。”</p>
顾缈迟疑了一秒，起身绕过长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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