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霄想了想，决定提醒她一下：“班长，你要想清楚，这不是选择粗茶淡饭还是山珍海味的问题。你在学校念书，学校是什么样子，老师和同学是什么样子，你心里都清楚，你学习成绩好，以后肯定能升学，哪怕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以后毕业无论是嫁人，还是找工作，都会比别人更强一些。” “但是那位冷先生，除了他很有钱之外，你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你的那个所谓天赋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如果你以前就有这方面的天赋，他怎么以前就没遇上你呢？既然他现在因为这样的原因看中你，那以后会不会因为同样的理由，对你失去兴趣？”</p>
陈老爹在旁边一拍大腿：“元宵说的对啊！燕儿你可不能信那人的话，咱都不认识他。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就高看你一眼啊是不是，咱自己是吃什么饭的，自己心里得有数。”</p>
他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嘴笨，没有王云霄说得那么清楚。</p>
陈燕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犹犹豫豫地小声说道：“那……你们能帮我把下水道里的东西清理掉吗？”</p>
王云霄点头笑道：“行，你叫声哥听听。”</p>
陈燕转过头去，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哥……”</p>
“声音太小，听不见！”</p>
王云霄转头看向陈老爹笑道：“人家码头上的东家雇人扛包，还得给俩子儿呢。我们这么些人帮你家通下水道，还不值得您闺女大大方方喊一声哥么？”</p>
陈老爹咳嗽一声，板起脸道：“燕儿，去烧点茶水，爹教你的礼数都忘光了吗？”</p>
陈燕站起身就往里屋跑。</p>
王云霄哈哈一笑，拍拍屁股起来说道：“走吧，兄弟们，咱去看看是什么邪祟。”</p>
众人也嘻嘻哈哈，一点都不害怕。</p>
更邪门的玩意儿他们都见过了，再加上年轻气盛又人多势众，心中自然没有畏惧。</p>
陈老爹看他们这副蛮不在乎的样子，突然又有些不放心，拉住王云霄小声说道：“用不用我去借点黑狗血……”</p>
王云霄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有没有铁锹？”</p>
“有！”</p>
炒果仁的店里不缺铁锹，都是用这玩意在锅里炒栗子什么的。</p>
陈老爹从屋里拿出三把铁锹，王云霄分给馃子和杠头一人一把，自己拿着一把来到门口的下水道。</p>
这年月的下水道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条渠道，还得是正经的大街上才能看见。差不多有半人来深，上面铺着砖石，隔三五十米留一个井盖。</p>
陈家的店铺门口不远，就有这么一个井盖，拿棍子撬起来之后，里面顿时散发出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恶臭。</p>
相比之下学校下面那个防空洞的违和感就太强烈了。</p>
地面上只有这种原始的排水系统，那地方是怎么做到不积水的？</p>
完全没有道理。</p>
撬开井盖，大家你一锹，我一锹，三下五除二就把里面积攒的垃圾都掏了出来。</p>
“等会儿！有东西！”</p>
轮到杠头的时候，他一锹下去，突然卡了一下，然后使足了力气往起一掀，竟然从里面挖出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p>
五只尾巴系在一起打成死结的大黑老鼠。</p>
这形状看起来就十分恐怖诡异。</p>
更诡异的是这些老鼠居然都还活着，一看到人就呲牙咧嘴，还想要顺着铁锹爬到杠头手上，被王云霄眼疾手快一锹拍了下去。</p>
馃子上来又补了一锹，当场将这几只大耗子拍成了肉饼。</p>
那耗子临死之前凄厉的尖叫，在王云霄脑海中反复地回荡。</p>
“都离远一点！”</p>
王元宵怕有疫病，赶紧挥手让众人散开，一边指挥后面的人：“去搬柴火，把这玩意儿给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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