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和盛卓延外出的次数都不多，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放松地去兜风，此刻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p>
盛卓延换了件黑色夹克走到玄关，见姚乾若有所思地看向客厅的灯，他忽然靠近，清楚地看到他眼底闪过的错愕。</p>
许是因为换了衣服，盛卓延回来时沾有的酒气和烟味散去。加上没有用那款香水，他的周身笼罩着极淡的薄荷气息。</p>
电光石火间姚乾回过神来，盛卓延敛眸看向他的唇缓缓靠近——还以为这是接吻的前兆，谁知盛卓延只是放下车钥匙，下颌若有若无地拂过姚乾的额角。</p>
“一会儿出去不要这样，”姚乾深吸了口气，看到盛卓延挑眉打量着自己，他补充道：“肢体接触……之类的。”</p>
盛卓延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两人徒步走向海边。</p>
无边无际的夜幕与大海相融，沁入凉意的海风绕过耳畔。海浪翻涌的声音悠远绵长，让人的心神不由得沉静。</p>
路灯下，两人并肩沿着公路走着。</p>
见姚乾将手揣进口袋，盛卓延步伐放缓，“冷不冷？”</p>
“不冷。”姚乾低声回答。</p>
片刻的沉默后，盛卓延找了话题，“你知道梁准接受不了新人，所以才准备了录像劝他？”</p>
姚乾垂眼沉吟：“不，我总觉得温叙的打法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和谁像。录像是前几天下载的，正好用上了。”</p>
这件事姚乾没有和其他人提过，起初他察觉到了部分细节，和梁准对比过后觉得还是有偏差。</p>
“没必要草木皆兵。既然要签温叙，该做的决断还是得做。”</p>
“嗯，知道了。”</p>
越靠近海边，视野逐渐开阔。岸边的沙滩在月光下如同蒙上一层薄雾，海浪掀起阵阵涟漪，秘而不宣地消褪。</p>
盛卓延拿出手机拍了照片，顺手打开和姚乾的聊天框，很快地又按下侧面的锁屏键。</p>
“我竟然忘了，”盛卓延轻笑着感叹，“你就在身边。”</p>
不知道为什么，姚乾莫名地开始解释：“你发的那些我看了。”</p>
“那为什么不回消息？”</p>
“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没什么可以分享给你的，”姚乾没有隐瞒，“凌经理和邹文都会向你汇报，不是吗？”</p>
沙滩上有三三两两正在散步的人，不远处有几个亮着灯的摊位，一对夫妻正带着孩子在买玩具。小姑娘看上了风车和仙女棒，苦恼地挑选着款式。</p>
盛卓延俯视着眼前的一切，逆光投下的阴影让他像屹立在寒夜中的雕塑，沉郁深邃，“看来姚教练对我有很深的误解。”</p>
“你也没有解释过，”姚乾在这一刻不由得失神，慌乱地挪开视线，“你还没说为什么心情不好。”</p>
盛卓延问：“想先听哪个？”</p>
姚乾以为盛卓延想糊弄过去，“你不想说就算了。”</p>
“先问你个问题，”盛卓延说话时看向海面，稍稍抬起下颌，“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和温叙相同的选手，而且对方有比赛经验，你会怎么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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