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p>
就在那边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朱翊钧果断带人退出院子，绕到回廊另一边，从墙上的花窗往里张望。</p>
李成梁走进院子，那女真人便敏锐的看到了他，像是分心一般，一不留神，被李如松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p>
周围响起欢呼声，李如松松了手，又一把将人拉起来，质问道：“你让着我？”</p>
那人却道：“小的不敢，是少将军武艺高强，小的能在您手底下坚持这么久，已经用尽了全力。”</p>
这个女真人，竟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p>
此时，李成梁却大笑一声：“是我进来的时候，让小罕子分心了。”</p>
那唤作小罕子的女真人见到李成梁，快步上前，乖巧的站在李成梁跟前，躬身笑道：“将军的威武雄姿无人见了不觉胆寒，小的确实分心了。”</p>
李成梁又大笑起来：“听说你上街只买了书？”</p>
“是。”</p>
“买了什么书？”</p>
“《三国演义》。”</p>
说话间，李成梁、李如松和那小罕子已走进堂屋，朱翊钧便也离开了驿馆。</p>
他仿佛有心事，一声不吭走在前面，从马车旁径直走过，也没说要上去。</p>
陆绎和冯保对望一眼，用眼神询问，要不要叫他回来。冯保却摆了摆手，自己跟了上去。</p>
“陛下。”</p>
“……”</p>
朱翊钧没有回应，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从他的神情冯保就能看出来，他有心事。</p>
一直走到通惠河边，朱翊钧才停在一棵柳树下，望着石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若有所思。</p>
冯保站在他身后，又唤了一声：“陛下，在想什么？”</p>
“在想……”朱翊钧收回目光，盯着已经消融的河面，“在想那个女真人。”</p>
冯保试探着问道：“那女真人怎么了？”</p>
朱翊钧也摇头：“我不知道。”</p>
“可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p>
冯保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朱翊钧接下来的话，却叫他大为震惊。</p>
“我想……杀了他。”</p>
“！！！”</p>
这是冯保第一次听朱翊钧说想杀一个人，并且是如此坚定的语气。</p>
说完，朱翊钧自己却皱起眉头：“没道理呀，我第一次见此人。”</p>
“不过，我敢断定，此人必定不简单。”</p>
冯保试探着问道：“陛下是如何看出来的？”</p>
朱翊钧道：“他嘴上客气，神情却十分凶狠，定然是个自傲之人。最重要的是，我从他眼里看到了野心。”</p>
“他在李如松面前自称小的，却丝毫看不出恭敬。李成梁来了，他的态度却立刻发生转变，像个乖巧的小辈，十分讨李成梁喜欢。”</p>
冯保心中百感交集，有许多想要对他说，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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