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像是在说将这宅子给她的事。</p>
谢兰亭想了想，的确，凤卿那人比他谨慎多了，若这陈宝香真有问题，凤卿如何肯与她结交。</p>
“好。”他收回怀疑，笑着点头。</p>
谢兰亭告辞走了，陈宝香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感慨：“下辈子我若能生成谢大人这样的男儿就好了，女子实在可怜。”</p>
张知序哼笑：“大盛男女皆可为官，男子能吸引女子，女子亦能自择夫婿，有什么可怜的。”</p>
“你是神仙，你不明白。”陈宝香唏嘘摇头，“一百年前女帝在位时女子尚有苦处，就更别说如今理学渐复、旧制重提。”</p>
“女子尚能科考，亦能从军。”他摇头，“是你不求上进。”</p>
“哼。”</p>
气呼呼地拂袖，她赌气坐在台阶上，“你什么都不知道！”</p>
他本就在朝野里，能有什么不知道的？</p>
不过这人喝醉了酒可真是一点也不老实，一会儿想伸手脱衣裳，一会儿又抱着柱子呜呜地哭。</p>
这么差的酒品，还敢连灌三杯？</p>
张知序连连摇头，努力控制着她的举止，却还是被她带得跌跌撞撞，好悬没掉池子里去。</p>
“下次再喝急酒，我就把你扔下去！”他恼怒地威胁。</p>
醉鬼哪里听得见这话，嘴里嘟嘟囔囔的，一会儿喊叶婆婆，一会儿又喊刘爷爷，心里的悲戚如翻腾的巨浪，拍得他气都要喘不上来。</p>
好不容易等她酒醒，里头的宴席都散场了。</p>
陈宝香打着哈欠去门口送走了那群也烂醉的客人，然后就去给雇的奴仆们结账。</p>
将换来的现银挨个给出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这么贵！”</p>
工钱还好，反正就雇了一日，但食材的尾款实在结得她难受，再看一眼那大桌上压根没有吃完的酒肉，她一把将剩下的银子塞给管事就去桌边收拾。</p>
“做什么？”张知序很嫌弃，“这些他们自会帮你收。”</p>
“羊肉压根没动，还有这酱牛、酱鸭、猪头肉。”陈宝香将肉都挑出来，一股脑堆去砧板上，“总不能扔了吧。”</p>
话落音，提起刀就是一通乱砍，将骨肉都砍碎了扔进旁边熬粥的大锅里，再削点剩下的菜叶一起煮。</p>
张知序掩住口鼻：“这是什么东西。”</p>
“杂肉羹。”陈宝香看了看，“粳米熬的粥呢，这些人也不吃。”</p>
“现在已经过了饭时，你还煮来做什么。”</p>
“饭时。”陈宝香嗤笑，“那是有钱人家才定的规矩，穷人家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拘什么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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