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对孙思怀道：“师父，好汉不吃眼前亏。”</p>
“可那药就那么一瓶。”孙思怀急得要命，“若是没了，凤卿就……”</p>
对面的程安哼笑着把玩手里的药瓶。</p>
张知序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p>
张家的奸细不止刘盛一个，恐怕还牵扯了些药铺的掌柜，只有他们在帮师父一起寻这回魂丹，知其重要性。</p>
程槐立也未必需要回魂丹，这么大动干戈地来抢，便是已经怀疑烧尾宴上动手的人是自己，并且想报复。</p>
看来他上书新帝佯装醒转的行为蒙得过别人，却蒙不过安插了无数眼线的程槐立。</p>
“走了！”程安一声令下。</p>
兵痞们涌上来护着他周全离开此地，有几个人凶神恶煞的还想趁机动手。</p>
“让开让开。”</p>
后头支援的武吏终于赶到，几十号人拔刀恐吓，才勉强送走这群无赖。</p>
“灵药可怎么办。”孙思怀直拍着腿叹气，“这药丢不得啊。”</p>
陈宝香道：“我去想办法。”</p>
“你。”孙思怀上下打量她，哭笑不得，“你都成武吏了，能有什么办法。”</p>
武吏地位低下，不可能硬闯将军府。</p>
陈宝香却笑：“我歪门邪道的主意多着呢，师父放心。”</p>
以前听这话张知序会很不齿，但今日这种情况下再听，他居然觉得怪骄傲的。</p>
“师父，得先除内鬼了。”他开口道，“张家的管事，不管是刘盛还是谁，宁错怪也不能放过，否则里头就跟筛子似的，有什么消息都会漏出去。”</p>
孙思怀回神，惊讶地道：“你怎么跟我徒儿说的话一样。”</p>
“我俩心意相通。”张知序随口糊弄，“总之，让宁肃去办吧。”</p>
先前他醒转之时，宁肃就已经按照吩咐控制了刘盛，没想到的是还没来得及抓出其他联络的人，回魂丹的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p>
不止回魂丹，新建的大和坊那边也有人捣乱，进展缓慢不说，还有人往上告状，说张知序身担重任却玩忽职守。</p>
张家其他人近日在朝野里也屡屡受程家人针对排挤，双方水火不容。</p>
两家说是要联姻，瞧着却已经像仇人了。</p>
银月对此很是自责：“是因为我推迟了婚期，惹恼了他？”</p>
张溪来冷着脸道：“若整个张家都要靠你去讨他欢心才能过活，这门楣撑着也没意思。”</p>
“可二哥哥还在昏迷，祖父又已经退了宰相之位，其余的张家人要么在边关，要么官职不够高说不上话。这可该怎么是好。”她很无措。</p>
陈宝香一边往发髻里簪步摇一边道：“这样的局面，自然只有你二哥哥醒来才能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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