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香摇头。</p>
城门是守住了，但她这边折损的人实在太多，多到她都不敢回头看。</p>
这些人都是因为相信她才敢跟着她出城迎敌，她明知道双方兵力悬殊，却还是死战到底，已经不知是对是错，又哪能还去追穷寇。</p>
“将伤亡清点记册，与我回去同殿下禀报。”她连声音都低落下来，带着些嘶吼过后的暗哑。</p>
王五不知道她为什么赢了还这么不高兴，挠挠头只能先收兵。</p>
陈宝香沉默地卷起战旗，沉默地调转马头回城。</p>
快到城门之下的时候，她福至心灵，突然抬头看了一眼。</p>
高高的城楼之上，张知序一身瓷秘色长袍，袖袍被风吹得鼓起翻飞。</p>
他正炙热而又坚定地看着她，嘴角扬起，眼里满是崇敬。</p>
崇敬？</p>
陈宝香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张凤卿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p>
但定睛再看，他眼神不改，任凭旁边多少人打量，也一动不动。</p>
以往总是她逗弄他，惹他脖颈绯红，这还是头一次，陈宝香在他的目光里慢慢红了耳尖。</p>
她抱着旗轴匆匆入城，交代完手下人继续守城，便去将他给拽了下来。</p>
“你怎么来了？”</p>
“天太黑，怕你迷路。”他舒了口气，“只能亲自来接。”</p>
说着，打量她身上一圈，满意地点头，“陈大人果然说到做到。”</p>
这次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了，人也精神，捏他手腕的力气都还挺大。</p>
张知序心口温热。</p>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她作战，果然是英姿飒爽，天底下没有第二个如她这般有勇有谋的，连烽火都提前点了。</p>
上京烽火一起，便意味着城外有叛军，无论宋句清是领谁的命回来的，夜袭潜攻名不正言不顺，等消息传开，他不是叛军也只能被当做叛军。</p>
长公主也就能趁机对皇城发起攻势。</p>
“真厉害。”他拍了拍她的背，认真地夸。</p>
陈宝香眨了眨眼，心情好了些许：“在上头看了很久？”</p>
“是。”</p>
“被我迷住了？”</p>
“情理之中。”</p>
她失笑，与他一起上马往回走，却没走一会儿就遇见了传令官。</p>
“我还要去一趟宫城附近。”张知序接了令，“你替我去向殿下复命吧。”</p>
“好。”陈宝香扫了一眼被烽火包围的上京城，抿唇道，“你也要全须全尾地回来。”</p>
第145章 大局已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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