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香拱手抱拳，兴冲冲地就走了。</p>
李秉圣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得此良将，夫复何求。”</p>
花令音点头：“碧空回禀说，陈将军从受爵到现在，每日除了替陛下做事就是调戏张知序，别的事她都不感兴趣。”</p>
“不是说她很爱财？”</p>
“先前臣也听人那么说。”花令音想了想，“但最近不少人往她府上送礼，她都没收。”</p>
不但没收，自己的钱还大多都分给了麾下的兵将，前段时日甚至因为去盐井上工觉得路途遥远，想把侯爵府给卖了换成城门附近的小宅。</p>
还是她去好说歹说，告诉她那宅子是陛下所赐，只能自己住，不能典卖，陈宝香才罢休。</p>
花令音觉得陈宝香又贪婪又朴实，真真是个妙人。</p>
但她也知道，陛下对人的戒心一时半会消弭不了，所以哪怕忠诚如陈宝香，身边也要一直跟着个碧空。</p>
不过比起一开始冷冰冰的公事回禀，碧空似乎也有了态度的转变。</p>
·</p>
能不转变吗。</p>
碧空跟着陈宝香一起出城往南州赶，身上被拢了一件厚厚的斗篷。</p>
她早跟陈宝香说了，她只是陛下的眼睛。</p>
但陈宝香不排斥她，也不避讳她，得到封赏的时候，甚至还分了她一个厚厚的红封。</p>
“你若不着急回宫去，就跟着我继续干吧。”陈宝香笑吟吟地道，“我给你开工钱。”</p>
“不必。”碧空当时是拒绝的，“宫里会给我工钱。”</p>
“哇，那我再给你一份，你就能有两份工钱啦~”</p>
碧空听得一愣，神色复杂。</p>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当然知道陈宝香不是个简单人物，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开朗天真。</p>
可她是真的会关心自己，会尽量不让她为难，甚至知道天冷了赶路难受，提前给了她这件斗篷。</p>
不是兽皮的，应该不贵，但很暖和。</p>
她是个奴婢，顶着奴籍，永远低人一等的奴婢。</p>
但在陈宝香眼里，她好像跟冯花赵怀珠一样，是个普通的需要关心的朋友。</p>
紧了紧斗篷，碧空看向前头。</p>
陈宝香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副锈迹斑斑的铠甲，擦洗一番之后就这么套着上了路，不用坐车，不用保护，就这么跟大部队走在一起，充满斗志地看向南州的方向。</p>
有州府的配合，她们很快就知道了宋句清囤兵的城镇所在。</p>
但不妙的是，那地方地势高，易守难攻，对方的骑兵还每日都勤加操练。</p>
陈宝香想趁他们还不知道情况的时候直接攻进去先占有利地形。</p>
但刚潜行到城镇附近，她就看见了瞭望台上坐着的程槐立。</p>
上京封锁了消息，按理说他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扫一眼前方各处的沟壑和伏兵，陈宝香了然。</p>
有人走漏了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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