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杀没杀陆守淮，又与本案有什么关系？”</p>
“……”</p>
“你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我是程槐立的女儿，更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是我杀了程槐立。”她好笑地睨着他，“声名远扬的大理寺卿谢兰亭，原来也不过是罔顾证据只为私情左右之辈。”</p>
谢兰亭被骂懵了。</p>
他分明已经整理出了大概的证据链，分明已经知道陈宝香与程槐立之间大致发生过的事。</p>
结果怎么的，这人一通话，自己居然反驳不上来。</p>
她的气势也压人，哪怕是在大理寺之中，在他的地盘上，他都占不了上风。</p>
烛台爆了一声响，接着就暗了些下去。</p>
陈宝香起身，懒散地道：“没话说我就走了，另外，谢大人，三更半夜让这么多武吏过来上工，未免缺德，记得给大家发点贴补。”</p>
陈宝香有钱之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麾下的人发贴补。</p>
今日上工时间延长了，发贴补。</p>
有额外的活儿要下头的人去做的，发贴补。</p>
谁跟其他衙门的人打交道受了委屈，那更是要发一大笔贴补。</p>
一个人有钱是一个人的快乐，一群人有钱就是一群人的快乐，陈宝香很想让大理寺这些人也学会快乐。</p>
但显然谢兰亭并不想理她，脸色很难看，配着旁边其余武吏困倦无奈的神情，整个大理寺都显得死气沉沉。</p>
她哼笑，也不多说，自顾自地起身离开，继续回去看月亮。</p>
不巧的是，后半夜下了大雨，张知序的月亮泡汤了。</p>
他守在门口看着陈宝香淋着雨从大理寺回来，有些忍无可忍。</p>
第二日，刑部张知序提告大理寺谢兰亭，罪名是私纵嫌犯，玩忽职守。</p>
有此提告，谢兰亭不得不三天两头地跑去刑部配合调查，忙得焦头烂额，案情却没多少进展。</p>
他恼怒地冲进了荨园。</p>
“她的的确确是杀陆守淮的凶手，你分明也知道。”谢兰亭皱眉问张知序，“为这么个凶手，你要与我为难？”</p>
张知序淡淡地回：“你也的的确确私放走了陆清容，不是吗。”</p>
谢兰亭噎住，眉心微皱，嘴张了张又合上。</p>
“谢大人断案如神，从不徇私，是以颇得民间盛赞。”张知序慢条斯理地重复这句评语，而后抬眼看他，“如今的你，像什么样子？”</p>
自从陆清容回到上京，这人就慢慢变了，原先手里七八个案子在查，如今整日就只盯陈宝香一人，偏听偏信先入为主，像是想凭一己之力定陈宝香的罪。</p>
“我很好奇。”张知序微微眯眼，“她是怎么说服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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