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姬无虞剧烈挣扎起来:“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你背叛了我!”</p>
那个姬无虞忽然变小了,变成了一个红着眼眶满脸不甘的小孩,抱着剑鞘看她:“你是我的天命之女,一万个人里,只有我救了你的性命。所以我发誓守护你,你不准和司青松说话!”</p>
连司青松都把她推向孩子小阿虞:“你是他的,不是我的。我不喜欢你背弃盟约,我不准你离开阿虞。”</p>
燕山景急了:“你究竟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婚约上未婚妻三个字呢?”</p>
小孩子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我没见过你,但我愿意为你去死。”</p>
燕山景哄着小孩道:“你祖父祖母骗人的,没人就活该替另一个人去死!”</p>
可两个姬无虞都不承认,都在摇头:“替你而死,我们都不会后悔。”</p>
燕山景从床上滚到地下,她捂住脑袋,揉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好可怕的梦。可姬无虞就在她床边,他的脸孔被月光照亮。</p>
他把她扶起来,燕山景捉住他的手:“如果见面后,我不喜欢你,你不后悔吗?如果我们这一生不能见面,你却因我而死,你不后悔?如果你在九蛇山遇到了别的喜欢的姑娘,你也不后悔?你的祖母选择了她的亲孙子,她不会后悔吗?”</p>
姬无虞拾起他采来的槐花:“槐花如雪,我很喜欢。”</p>
“我祖母不会后悔,她曾经对我说过,我不是因为是她的亲孙子才被选中,而是她选中的人恰好是她的孙子。”</p>
燕山景勾住他的腰带:“别替别人回答问题,你自己的答案呢?”</p>
他回头看她:“你是我的命运,为你而死我心甘情愿。”</p>
燕山景再也抓不住他,她想问的,他根本没有回答。</p>
梦中人不能无中生有,姬无虞从没有回答过的问题,她不知道他心底的答案。</p>
她彻底醒了,她躺在床上,搂住虚空中的一个人,一身冷汗。</p>
她坐了起来,推开窗户往外看,幽阳谷静悄悄的,幽阳谷的星星和她在九蛇山看到的不一样,更近更密,所以幽阳谷杂居的能人异士中大约有观星说命者,他们究竟能从浩瀚星河中看到什么?看到人和人的命运,看到命运联结?</p>
燕山景瞳孔中的星河微微闪动着,有天星坠落——光焰曳地的尾巴擦破苍穹,她揉了揉眼睛,她还在梦中?越来越多的火尾擦过幽阳谷上空,燕山景立刻意识到,那根本不是流星,那是带火的箭矢!</p>
她提起长歌剑,去叫醒小白和弓虽人韦,南流睢早被惊动了,众人登上木塔,俯视幽阳谷入口。</p>
放箭之人是敌是友难辨,可弓虽一口咬定:“是世子。”人韦比他稳重一点,可他也说:“是世子,那是世子的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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