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虞盯着她的眼睛：“好重的一巴掌，你果然还是不接受。”</p>
“嗯。”</p>
“那我还要更多的甜枣。”</p>
燕山景低头浅笑，这好说，她吻着他的眼角眉梢，纵容他的手掌钻入她的袍下，她轻轻吸着气：“一会我还要去打架，别这样。”</p>
姬无虞撤出手，他替她理了理后面的剑带：“早去早回。”</p>
燕山景上马时，还想着他的早去早回，他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理智这么温柔了？燕山景和直杨柳奔出东芜地，前往西芜地。</p>
她心中挂记着观棋，不经意间瞥向直杨柳，偶然见她侧脸，情不自禁问道：“姨妈，你和我娘长得像吗？”</p>
直杨柳在马上，侧脸看她，她微微一笑：“只有笑起来的时候下巴很像。”</p>
“你还是更像你父亲，几乎就是翻版的他。那种花飘柳招的男人，只适合和他生孩子，你看你的弟弟们，都不是好人，可都是一张好皮相，会骗人，会气人。”</p>
直杨柳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对姐夫有一星半点的好感。太轻浮，也嘴太坏，还是个瘸子。不知道姐姐看中他哪一点，她又负气道：“千错万错都是瘸子的错，生你一个是意外，生他们两个就是他存心使坏。”</p>
生孩子这件事，还能是一个人的错吗？燕山景虽不同意，但却没反驳。读母亲的笔记，总觉得母亲很轻易地爱上了父亲，折服她的难道是父亲的人品？当然是燕蹀躞的一张脸。说起来男人的脸，阿虞也长得很好看……有时候他生气，有时候他哭，都很漂亮……阿虞小时候误以为未婚妻死了，肯定哭得很伤心，那该是多漂亮的一个小孩啊……</p>
他居然没有陪她来。燕山景虽满意他的理智，却不免怅惘，总是哭泣发怒的阿虞正在远去。姬太君一天天地变老，姬珏又总是求仙问道，那阿虞成为雪廊主宰，是最顺理成章的事。他怎么还会随意跟着她出生入死？</p>
不得不承认，燕山景拒绝他跟随她进丹樱花海时，却已预计他会不依不饶跟上来。结果他没有。此种酸涩，她又怎能宣之于口？求仁得仁，她不是一直都希望他抛弃执着，冷静下来吗？结果他没有不依不饶，他只是祝她早去早回。</p>
燕山景揉了揉眼睛，一半脑子在想观棋的事，一半脑子却怎么都不能忘却姬无虞的早去早回。他知道丹樱蛊还在两人体内，怎么没有欣喜若狂？她提出要求再次取蛊，他怎么答应得那么畅快？</p>
芜鸢城飘雪也是飘小雪，甚至地上的青草都没有做出准备。浅草没过一阵阵的马蹄，也没过燕山景的心事。</p>
不讲道理的真心是真心，难道理智的真心就缩了水？燕山景深深皱眉，她在纠结的事，过于自私，他当然应该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有这样他才能稳住司夫人的手下们，才能让他的母亲安心，才能更好排兵布阵……只有这样，才是对的。</p>
直杨柳的呼唤让燕山景的神志班师回城，她呃了一声，以回应姨妈。姨妈扬着马鞭：“你看，那里就是西芜地。有摘月斋，在地下。也有丁悯人的陵寝，还是在地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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