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看他的目光，不过如同看一条流浪的小狗，抑或是小猫。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十年后，这个少年，会蜕变得如此彻底，彻底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彻底到已经渐渐不把他放在眼里。
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徒弟没错。
他也承认，他是迄今为止，他所有培植的人里，最出彩，也最令他意外的一个。
只是，他太出彩了，已经全然脱离了他的掌控，到了令他忌惮的程度。
他，不得不防了。
他再度咳嗽了两声，用来捂住嘴唇的真丝手绢上，赫然出现鲜红的血渍。
男人的眸光不禁微微动了动，他疾步上前，言语中忍不住流露出关切：
“轩辕叔，您怎么还咳血？医生怎么说？”
他紧紧扶住他的胳膊，从他手里接过咳血的手绢，眼底并没有任何嫌弃的意味。
他下意识就要去按床铃把医生喊来，但被轩辕给制止了，轩辕摁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凌厉的目光里透出几分慈爱：
“不用喊医生，我这个，已经是老毛病了，不碍事。你坐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男人点了点头，扶着老人坐好以后，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垂着手，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样。
轩辕缓缓道，“商擎，算算年纪，你今年应该二十八了吧？”
男人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的，轩辕叔。”
轩辕转了转手上那枚通体碧绿的玉扳指，这扳指，是商擎前不久送给他的，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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