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颜夏想了想，平时好像也没这个要求，而且他们两个睡前也没少聊天。不过她识趣地没提出来，因为李秀兰和顾有道的样子让她觉得背后定有故事。 </p>

还是别刺激顾淮了。 </p>

这顿饭就在气氛诡异中吃完了。因为白天的事，颜夏今天夜里又不用训练。颜夏还有点焦虑，总是这样，那得什么时候才能筑基。 </p>

顾淮安慰道，“快了。你今天能看到命，那就是快了。明天也休息一天，后天再恢复。” </p>

颜夏信服地上楼了。顾淮一回头，看见李秀兰抱着胸看他。 </p>

“聊聊？” </p>

“嗯。”顾淮点了点头。 </p>

李秀兰倒没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顾有道不在。顾淮猜，那是因为李秀兰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所以不需要那么大阵仗。 </p>

他从小就习惯了。已经发生的事里，有什么是他妈不知道的？他爸顾鹤买了包烟，藏得再严，他妈都能直接把烟翻出来，没收。后来他爸也不敢买了，彻底戒了。 </p>

即使是还没发生的事，他妈也是很可能知道的。初三的时候，顾淮试过逃课去网吧，可是才翻上墙，他就看见李秀兰在下面笑眯眯地看着他，他爸则是一脸苦笑地陪在旁边。于是他沉默地翻回了学校里边，乖乖地回了教室。 </p>

所以他一直觉得给自己找伴侣那是没事找事，还祸害下一辈。 </p>

不过还好，李秀兰对于他结不结婚这个事就没强求过。就算是顾有道催过婚，也是用缘分还没到帮忙糊弄过去。这也让顾淮松了口气。 </p>

因为自他爸死后，他一直比较顺着他妈，不再是单纯怵她。要是她真的要求他结婚生子，他还真要想想怎么才能拒绝。 </p>

可是李秀兰也不怎么客气，“我和你爷爷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打算和小夏怎么办？” </p>

顾淮愣了下，还能怎么办？ </p>

他思考了下才说，“我想带她回我那里住，这样我们回去上班也方便些。” </p>

顾有道这里离他们单位都有点远。顾淮往日也不是住在顾有道这里，他在龙舒区买了房，距离颜夏家也不算远，只是不是学区房，价格就低了许多。只是就算这样，房贷也要很多年才能还清。 </p>

李秀兰沉默了。 </p>

她盯着儿子，他似乎是真的在很正常地思考后面怎么做。 </p>

“她应该这两个星期就能筑基，但是她老碰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我觉得她还是得尽快把保命的法术学会。所以暂时还是跟我一起住比较好。其实去她家也行，但是她家房子太老，隔音不好，很容易扰民……” </p>

李秀兰有些头疼，她把他打断了，“所以呢？你带她回你那里住？” </p>

“那也是没办法的吧？” </p>

李秀兰盯着儿子，发觉他真的不是装傻。 </p>

更麻烦了。 </p>

李秀兰说，“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没真做什么，你爷爷就要为了全自己道心，含泪送你银手镯了？” </p>

也就是啥都没真干，他还能高兴一下孙子开窍了。 </p>

“……他想太多了。” </p>

李秀兰支着下巴，说，“是他想太多，还是你不想去想？你真的觉得这样是不得不吗？” </p>

顾淮说，“是。她那边的怪事太多了。” </p>

李秀兰压抑着翻白眼的冲动，说道，“怪事再多，你不能找清歌帮她布阵吗？清歌最擅长就是这个。有她出手，你在隔壁，来的东西再怎么厉害都能撑到你过去。要是撑不到你过去，你以为你能打得过？就算你们在一块，你也阻止不了啊？清歌收费又不贵，就算她要收材料费，那也是小夏可以负担得起的钱。可是你完全没想过还能找清歌，你就直接把人往自己房里带。” </p>

“……” </p>

“我不管你当初是怎么想的，你自己现在好好想想这合不合适。你不要老自己灵机一动就做决定，你要跟小夏商量，告诉她利弊，让她自己做决定。小夏迟早会知道有其他办法，到时候你要怎么面对她？不管你以后和她什么关系，你这样都像个占她便宜的变态。” </p>

顾淮沉默不语。李秀兰心里一软，也不好再骂。 </p>

她站起来，拍了拍顾淮脑袋，“有些事呢，骗骗别人得了，不要把自己也骗进去。你好好想下吧。” </p>

顾淮回房的时候，颜夏已经睡下了。 </p>

他看着她的睡脸发呆，最后发现自己现在确实就像李秀兰说的变态，搓了把脸，去洗漱了。 </p>

但是就算躺平了，他还是难以入睡。这在他人生中实属罕见。当年跟着他爸去环境再恶劣的地方测量，只要周围环境安全，他都能迅速陷入熟睡。 </p>

他睁开眼睛，侧身看向床上颜夏的轮廓。 </p>

但是很快，他觉得自己这样确实很像变态，又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床。但是很奇妙，原本还有点焦躁，就是这样心里慢慢也平静下来。 </p>

就是确实像变态。 </p>

他想，还是要跟她说清楚。就像李秀兰说的那样，让她自己选择。 </p>

第二天是工作日，顾淮也没法送顾有道和李秀兰到车站，只是给他们打了个车。 </p>

一整天，他工作都没什么效率。他不时在脑内模拟一下晚上怎么跟颜夏解释，但又一次次推翻。 </p>

还是觉得自己之前确实像在占她便宜。 </p>

他就这样纠结到了下班，颜夏倒是跟平常没两样。吃完饭，他终于决定跟她说清楚之前的事。 </p>

他的解释干巴巴的，大概就是可以找谢清歌帮忙，给她布置法阵，但是之前没想到，所以，就这样，嗯，云云。 </p>

颜夏听得倒是很认真，但是表情很平静，他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p>

他又把后面的想法跟她说了，也跟她说了可以在筑基后回家，平日自己训练，周末再去他家学新的。 </p>

但是颜夏毫不犹豫选择住进他家，还要继续和他一间房。 </p>

“习惯了，而且跑来跑去太麻烦了。”她是这么说的。 </p>

顾淮很想问她难道就不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吗，但是又不敢问出口。因为本来让人住进他房里的就是他，现在他们的搞法可比普通异性合租离谱多了。 </p>

但是颜夏要住进去，还得准备好些东西。因为顾淮家里还是标准的家徒四壁风，所以连被铺都得买新的。 </p>

等搬过去已经是周五。 </p>

颜夏几乎是确定哪间是顾淮的房间，就直接拎着东西进去了。顾淮一直很想问她怎么想的，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p>

但是看她那个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 </p>

顾淮房里还是老样子，连把多余的椅子都没有，衣柜也小得可怜，床倒是比顾有道那里升级了。床长度达到了2.2米，宽度也升级到了1.5米，是张合格的双人床了。 </p>

颜夏倒是有些挑剔，怎么才1.5米。顾淮倒是不太服气，“这在英机黎标准里，一米五已经是king size了好吗？他们king size还没有两米二长呢。” </p>

这话都把颜夏说沉默了。她一瞬间觉得英机黎的床真小啊。 </p>

不过她也没太管，因为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他们甚至还得安装新的衣柜，好放颜夏的衣物。 </p>

本来顾淮是想把她的衣柜安置在隔壁房间，那个房间除了空调和一点杂物，别的啥都没有。但是颜夏说太麻烦，干脆就放在顾淮房间好了，反正也放得下。 </p>

她说的时候悄悄观察顾淮的表情，他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在她说完以后就开始动手组装。 </p>

那一瞬间她是觉得，这么多越界的行为他都许可了，是不是就是默认了？ </p>

颜夏一边帮忙一边不时打量顾淮。 </p>

她觉得，应该就是那个意思。 </p>

可是有些人不说，那她也先不说。 </p>

第二天，又双若缀到了去医院体检的日子。 </p>

颜夏真的不想再体检了，但是她答应了林清质，还是乖乖地去了，当然，要带上顾淮。但是这回，没有空腹项目。因为她把低血糖晕倒的事告诉了林清质，所以所有空腹项目都被取消了。 </p>

但是腹部B超被取消了，又加了个上腹部CT，只是陈烁给帮忙开了个急查，不需要空腹而已。 </p>

林清质也担心她低血糖是不是跟胰腺有关，先查了再说。反正上腹部CT空腹也就是看下胆囊，他觉得看不看得清胆囊无所谓，看看肝脏和胰腺得了。陈烁还得继续服务。 </p>

完了还得做最后一项，也就是脑电图。 </p>

前一天晚上，陈烁特意嘱咐她要洗头。她贴完那些电极，觉得自己当天还得继续洗头。 </p>

半个小时后，她顺利完成了所有操作。 </p>

结果第二天才出来，她也不用等。 </p>

回去以后，她甚至还有时间继续练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筑基。所谓筑基，是从小周天转为大周天，从此气不再只是在任督二脉游走，还会沿阴跷脉、阴维脉、阳跷脉、阳维脉游走。但是她不能理解顾淮说的，这是水到渠成的事，不需要任何引导。 </p>

颜夏还是好好地记了它们的走向，虽然顾淮说不需要。不过顾淮也没阻止她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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