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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鸡刚倒地，四肢就开始没有逻辑地疯狂动起来。 </p>

颜夏真的只能用没有逻辑这个词来形容。正常人类不是这么动的。但开封菜大白鸡的腰围那么大，人躺着有逻辑地动都比较难起来，更别说是这么没逻辑地乱动。 </p>

“人不是这么动的。”颜夏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观察一下人是怎么动的再说？” </p>

大白鸡停了下来。 </p>

过了一会儿，大白鸡四肢又开始胡乱地舞动，看得法师们直叹气。 </p>

陈曦被这诡异的场面震住了。 </p>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类的四肢是这么有主见的。 </p>

“颜老师……”她第一次带了点尊敬地这么称呼颜夏，“这是怎么回事？” </p>

颜夏说，“你们大王附身在这只大白鸡身上了。” </p>

陈曦重复了下，“我们大王附身在这只大白鸡身上了？” </p>

颜夏点了点头，“嗯。” </p>

说完，颜夏也不理她，跟顾淮商量怎么处理。 </p>

她刚提出来，顾淮就大声说，“用斩杨刀不就行了？” </p>

颜夏一愣，斩杨刀确实可以，但是那么麻烦…… </p>

顾淮又说，“直接把那只野鬼斩在里面，绝对不留任何后患。” </p>

大白鸡一下子就不动了。 </p>

颜夏一听就反应过来了，她立刻接上说，“看上去也不是坏鬼，真的要杀了吗？” </p>

大白鸡的头疯狂扭动，颜夏觉得它可能是想要点头。 </p>

顾淮说，“都附在人身上了，肯定是坏鬼。有些鬼外表仁慈，内藏奸诈，你不要被骗了。” </p>

颜夏说，“那我去准备一下。” </p>

颜夏装作去拿东西准备，一只鸡头鬼鬼祟祟地从玩偶装里伸了出来，探头探脑地看了下，见没人注意“咻”地窜了出来，被一擀面杖划过，就僵在原地。 </p>

顾淮迅速点了四根蜡烛，把它圈在里面。 </p>

造火牢！ </p>

“火牢不造神不伏，造了火牢鬼神惊。存变吾身化为雪山和尚，左手降霜，右手降雪，此火化为万年雪枝条……” </p>

悄悄跟上来的黑蛇急了，看着大白鸡在里面出不去，一头撞了进去。然后，就出不来了。 </p>

一鸡一蛇茫然了。 </p>

颜夏在火牢外蹲了下来，大白鸡和黑蛇吓得缩成一团。 </p>

“你们为什么要附身？是要惩罚他吗？” </p>

大白鸡急忙说出一堆话，“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p>

颜夏沉默了。 </p>

没听懂，但是不是鬼话。 </p>

颜夏说，“你能不能说标准普通话？” </p>

大白鸡又茫然了，它说，“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p>

还是听不懂，但是颜夏听出来了，发音跟本地土话很像，可能是在说本地方言。 </p>

颜夏有些头疼，问大白鸡，“你听得懂普通话吧？听得懂就点头。” </p>

大白鸡点了点头。 </p>

“你会不会说普通话？会就点头，不会就摇头。” </p>

大白鸡摇了摇头。 </p>

“那好，我问什么你就用点头和摇头回答。听懂了点头。” </p>

大白鸡点头。 </p>

颜夏指着现在瘫软在地上的开封菜大白鸡，“你附身是要报复他吗？” </p>

大白鸡拚命摇头。 </p>

“你讨厌他吗？” </p>

大白鸡摇头。 </p>

顾淮这边已经念完了咒，他也蹲了下来，“它们说的是真的吗？” </p>

颜夏点了点头，“应该是真的。” </p>

自始至终没感觉到恶意，也没感觉到它们有别的心思。 </p>

顾淮开始问了，“那你为什么要附身在他身上？是要和他玩吗？” </p>

顾淮指了指那只开封菜大白鸡，大白鸡天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p>

又点头又摇头，什么意思？ </p>

顾淮说，“你能不能说普通话？” </p>

大白鸡摇头。 </p>

顾淮说，“你作为新时代的华国天鬼，怎么连普通话都不懂？你还怎么当天鬼？” </p>

大白鸡一脸茫然，它回头和黑蛇嘀嘀咕咕，顾淮被逗笑了。 </p>

得，这还是闽都的鬼话，他也听不懂。 </p>

大白鸡回头小心地说，“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p>

“听不懂。”顾淮面无表情地说。 </p>

大白鸡委屈地缩成一团。 </p>

颜夏问，“你是要跟这只鸡里面的人玩吗？是点头，不是摇头。” </p>

大白鸡赶紧摇头。 </p>

“那你是……要和这只大白鸡玩吗？”颜夏指了指开封菜大白鸡。 </p>

大白鸡连连点头。 </p>

行，破案了。 </p>

大白鸡想和另一只大白鸡玩，这很合理，没毛病。 </p>

颜夏看了眼顾淮，眼神示意，这该怎么办？ </p>

说真的，虽然这只鸡干了很离谱的事，但也没有到必须消灭的地步。甚至因为它够单蠢，还会被常规性地利用。 </p>

以前的法师是这么干的，华电工也是这么干的。 </p>

但是他们不是本地法师，也不可能真和它们怎么样。 </p>

联系闽都的华电工？ </p>

说起来，王旭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p>

这时候，陈曦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 </p>

“颜老师，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大王？” </p>

颜夏说，“开眼很伤身体的，之后有一段时间你会比较容易吸引鬼魂，还是算了。我们能处理。” </p>

陈曦说，“颜老师，我想见见大王。” </p>

颜夏抬起头看向陈曦，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像是激动，又像是忐忑。 </p>

颜夏想了想，是因为闽都人的信仰吗？ </p>

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供奉的山神其实是存在的？ </p>

但是…… </p>

“开眼会很伤身的，你真的要看？” </p>

陈曦坚定地点了点头，“要。” </p>

“承惠5000元，你要支付宝、微信还是银行卡转账？”顾淮突然插了一句，颜夏和陈曦都看向了他。 </p>

但是顾淮气定神闲的，拿出颜夏的手机，熟练地开锁。 </p>

“开眼是要钱的，后果要自负，你同意吗？” </p>

陈曦点了点头，“我愿意。支付宝行吗？” </p>

顾淮沉默了下，说，“行。” </p>

他把颜夏支付宝账号报了过去。 </p>

于是很快，颜夏多了5000华国币进账。 </p>

顾淮把那只开封菜大白鸡拖了出去，准备把里面的人扒出来，要账。 </p>

陈曦看向颜夏，“颜老师，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p>

颜夏点了点头。 </p>

人为开眼，在颜夏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p>

因为从她的角度来看，就是利用天鬼的力量临时调整人体，不管是单纯的生物电或者电化学的改变，反正就是通过这个调整可以看到鬼魂。这种调整本来就对人体健康有损害，还在一定时间内会吸引鬼魂，所以颜夏并不主张没事就开眼。 </p>

当初林清质不信她，她也很犹豫，不想给他开眼，让他看见里世界也是这个原因。 </p>

这不是什么好事。 </p>

但是陈曦和她也没熟到这个份上，陈曦有非常强烈的见鬼意愿，颜夏也就同意了。 </p>

当然不是直接使用工具，直接的开眼物品根本不存在。像滴牛眼泪顶多就是让你眼睛受到感染或者刺激，直送眼科让你见医生，而不是见鬼。当然，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见鬼的事。因为不是见鬼了也干不出这么神奇的事。 </p>

某些植物的叶子是很好的施法承载体，但是现在临时找不到，所以颜夏用符笔将就了。 </p>

“……开一开，振开灵眼毫光灿烂透天堂。点开左眼光，看四方。点开右眼光，照阴阳……” </p>

陈曦闭上眼睛，感觉有柔软的东西在自己左右眼睑上点了一下。 </p>

听着颜夏念念有词，她很想睁开眼把这词记录下来，但终究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欲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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