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沈鸿志的视线落在顾惜身上，眸光有些冷。</p>
沈鸿志看电脑时，会戴一架黑边框眼镜，虽然上了年纪，脸上的线条依然英俊利落。</p>
顾惜对上沈鸿志的视线，随后，他微微低下头，语气郑重：“给伯父添麻烦了。”</p>
沈鸿志没理他，转而对沈熠：“前段时间，我遇到赵括，我们聊了会天。他说，史蒂芬教授的研讨会邀请你，你没去。”</p>
史蒂芬教授不仅在学术界有名，他的名字在大众领域同样享有盛誉，连沈鸿志也久仰他的大名。</p>
史蒂芬教授年岁已大，跟沈熠是忘年之交。</p>
沈鸿志知道他们的友谊，心里很为小儿子骄傲。</p>
这次，史蒂芬教授好不容易来趟京海，两人有见面的机会，沈熠没道理不去。</p>
这里面，自有别的原因。</p>
沈鸿志沉下脸：“为什么？”</p>
父亲目光里的压力如有实质，沈熠难受地移开视线：“我当时有事。”</p>
“史蒂芬教授十月底来的。”沈鸿志转头看顾惜，“我记得，你生日也是十月？”</p>
沈熠低下头，算是默认沈鸿志的猜测。</p>
顾惜怔住，终于明白沈鸿志为什么特意提起这个。</p>
沈鸿志在警告顾惜，沈熠为了给他过生日，放弃和史蒂芬教授见面的机会。</p>
“过去就算了。”沈鸿志目光复杂，沉声道，“沈熠，忙完这段时间，你该收收心了。你在数学领域是有造诣的，不要辜负你的天赋。”</p>
“好。”沈熠答应下来。</p>
无人注意的时候，沈熠微不可察地叹口气。……</p>
两人从书房出来，顾惜想拉住沈熠，问一问史蒂芬教授的事。</p>
沈熠的手恰好偏开，顾惜抓了空。</p>
沈熠知道他想问什么，提起嘴角勉强一笑：“我爸不是说了吗？过去就算了。我和史蒂芬教授见面机会很多，不要放在心上。”顾惜看着他。</p>
“时间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沈熠说。</p>
他实在心累，没精力应付谁了，趁着伸懒腰的功夫，转身回房间。</p>
沈熠的房间不大，有一张从高中用到现在的书桌。</p>
顾惜忙着给今天的工作收尾，书桌给他占去了。</p>
沈熠后背倚着靠垫，半躺在床上玩手机。</p>
他在翻朋友圈。</p>
读博期间的同门，一个个在领域里有了新发展。</p>
沈熠心里羡慕。</p>
他好像停留在原地，被世界遗忘了。也不对。</p>
是他主动和世界割裂联系，然后过得灰头土脸。</p>
沈熠把怀里的抱枕抱得紧了点。</p>
忽然，有道幽暗的阴影笼罩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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