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偎在民国套房内，给沈熠一种处在时间之外的错觉。</p>
两人像被凝固在一团琥珀里，仿佛永恒。</p>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峙进来了。</p>
顾惜睡了会，被叫醒后，人清醒了些，可以自己走。</p>
要不然这么高的男人，就算两兄弟齐心协力，也很难把顾惜弄上车。</p>
沈峙把两位新人送回家，又走了。</p>
还有宾客逗留在和平饭店，沈峙得赶过去，和沈鸿志做些收尾工作。沈熠开了灯。</p>
家里保持他们离开之前的状态，目之所及，喜气洋洋的一片。</p>
顾惜虽然醒着，走路不太稳。</p>
沈熠只能把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带他上楼梯回房间。初夏气温高。</p>
这么把顾惜送到床上，沈熠发现自己累出一身汗。</p>
他找出遥控器，打开空调，然后去洗澡了。水声很大。</p>
沈熠闭着眼，站在温热的水流下，冲刷全身。</p>
当他独处的时候，不自觉涌起浓烈的惆怅感，无法排遣。</p>
毕竟，婚礼完成，交易完成，他和顾惜，只剩一个分离的结局。</p>
沈熠借着水流的冲击，转移下心情。</p>
外面响起轻弱的敲门声。</p>
轻得像是错觉。</p>
沈熠把水龙头关小，问了声：“谁？”</p>
这回，敲门声变大了。</p>
没人回答，沈熠只能走到门口，又问：“顾惜？”</p>
顾惜叫他：“沈熠。”</p>
沈熠不知道他好好地睡着觉，怎么起来敲他的门，失笑道：“找我干什么？我在洗澡。”</p>
顾惜没有理会，坚持道：“沈熠。”</p>
“我在。”沈熠想了想，试探着问了句，“你干嘛起来？是不是想给我拿东西？”</p>
顾惜胡乱“嗯”了声，继续敲门。</p>
沈熠心想，别和醉鬼计较了。</p>
“好，那你给我吧。”沈熠把门开条小缝，湿漉漉的手臂伸出去接。</p>
顾惜用手抵住门，走了进去。</p>
沈熠还没说话，他低头深深吻住他。</p>
沈熠身上滴着水，沾湿顾惜的衬衣西装裤，但他完全不在意。</p>
他一手扶住沈熠后脑勺，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腰。</p>
这是一个看起来亲密无间，实则禁锢的姿势。</p>
“你没走，你还在。”</p>
恍惚之间，沈熠似乎听见，顾惜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p>
花洒的水没停，浴室蒸腾温暖的水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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