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顾惜说。</p>
“您如此聪明，所以，我向您提一个选择题。”余映安一字一句，提出自己的建议，“到底是您自己的‘绝望’重要，还是沈熠重要，您可以自己抉择。”</p>
顾惜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眉宇间的阴影很深。</p>
半晌，他问了一句：“如果是沈熠重要呢？”</p>
“那就不要让对方痛苦，顾总，你因为过度固执于某一点，过度压抑自己，也在忽视他的感受。”余映安和缓道，“他是您的爱人，不是您的敌人。”</p>
顾惜没有阻止她，余映安继续道：“您可以学会退让，学着关心对方，拥抱和亲吻。”</p>
许久，顾惜点评说：“医生，你没有用任何一种治疗方式，这是一场很普通的谈话。”</p>
余映安说了这么多，满以为会有效果。</p>
但只让顾惜沉默一会，他很快就恢复正常，这让她深感无力：“是……对于我那番建议，您是怎么想的？”</p>
顾惜看了眼手表：“时间到了，咨询差不多结束了。”</p>
“您还有什么想聊的吗？”余映安努力争取一下。</p>
“没有。”顾惜站起来，说了声辛苦。</p>
他没有评价今天的对话，也看不出他之后打算做怎么做。</p>
只是，顾惜刚走到门口，却回过身，他有些迟疑，道：“你刚才说我让沈熠很痛苦，按理说，我不希望沈熠难过。所以医生，这一点提醒我，我想，我很喜欢看他为我掉眼泪。”</p>
“我会觉得，他是在乎我的。”</p>
丢下这句话，顾惜离开了。……这算什么发言。</p>
余映安心里实在没底。</p>
回到办公室，余映安开始写今天的报告。</p>
末尾，她写下一句话：【来访者的症状未能缓解，没有达到预期效果。】</p>
合上笔盖，余映安叹息道：“一次无效的谈话。”……</p>
晚间吃完饭，沈熠上了书房。</p>
沈鸿志和沈峙都在，在他们面前的办公桌上，摆开一叠离婚文件。</p>
顾惜的名字，龙飞凤舞地出现在上面。</p>
沈峙拿起文件，大概给沈熠看一眼，因为怕他伤心，很快合上了：“办妥了，要不了多久，你们的离婚证会下来。”</p>
终于走到了这天，一切都结束了。</p>
沈熠不知道此时应该是什么心情，但其实，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点头：“好。”</p>
岳世馨捧着茶杯进来，看到眼前的离婚协议，有些唏嘘。</p>
她是家里唯一一个觉得，顾惜不是利用小熠感情的人。</p>
因为她亲眼见过，顾惜看小熠的眼神。</p>
在他们一起穿白西装的那一刻。</p>
可是家里的舆论一面倒，顾惜签字离婚也是真，她只能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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