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几个普通狼发出悲鸣，莫咽甩了甩头，它很清楚，从即日起，地盘的界限彻底消失了，两大狼群一战，在所难免。</p>
它低下头，开始啃食还发着余温的母狼尸体。但两口过后，酸涩老韧的狼肉让它有些反胃，这还没有入冬，食物没有那么稀缺，它犯不着委屈自己。于是它高举着尾巴离去了。</p>
第二天清早。</p>
“……”</p>
唐乏初坐在河边，无言地盯着它。</p>
妖妖不理他，低下头舔着腹下吃奶的小狼崽。</p>
如果不是他昨晚亲手抱着那两只逐渐变沉的小狼，他会觉得这世界是颠倒了——一夜之间，就在一夜之间，两只刚出生的小肉球，宛如小老鼠模样的小狼，居然一只手都抱不过来了！</p>
这模样，这大小，少说得有一个月大！</p>
“生命的奇迹。”他喃喃自语。</p>
喝过水后，妖妖的状态要好很多，它警惕地四处观望，问道：“你喝够了没？”</p>
唐乏初揉着猩红的眼睛，闻言便僵僵地起来了：“嗯……接着走吧！”</p>
两个小狼走路还是显得十分笨拙，这倒是符合刚出生崽子的特征，于是唐乏初一手抱着一个，因为心系莫咽，导致他的感觉也算不上多么奇妙。生命的奇迹就是再值得感叹，没有莫咽，也就是狗屁的奇迹。</p>
林子里对唐乏初来说都是一个模样，但对狼来说似乎不是这样。他能感受得到妖妖身上强大的紧控感——那是一种感染力很强的焦躁。</p>
“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但我闻到了它们的气息。”</p>
唐乏初紧忙问道：“莫咽……”</p>
“有头儿的味道。”</p>
这句话让唐乏初意识忽然抽空了一下，然后顿感疲惫，那疲惫铺天盖地而来，让他的膝盖折了一下，险些跪了下来。</p>
狼崽子发出叫声，妖妖立马扭头看向他。</p>
“没事，”唐乏初虚弱道，“没走稳。”</p>
“我知道你很累，但你得忍住，你喜欢上了这种不狼不人的妖怪，就注定要受这份罪。”</p>
唐乏初立马不满道：“我不觉得小咽是不狼不人的妖怪……”</p>
妖妖却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在老茶它们地盘上闻到我们自己人的气味，这意味着什么？”</p>
唐乏初没力气思考，哼哼道：“什么？”</p>
妖妖却只是叹气：“你最好祈祷我们先遇上的是头儿它们，而不是老茶的狼群。”</p>
“不能避开吗？”</p>
“我只能尽力，但很难。”</p>
“大不了就是一死呗。”</p>
“你不怕死？”妖妖稀奇道。</p>
“不怕，”唐乏初想也不想，久了，又说，“我就怕死前见不到他。”</p>
“那不一样？”妖妖翻了个白眼，“我可告诉你，被狼分尸可是很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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