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事故之后，进化狼群对莫咽的安排便再无异议，哪怕是眼神上的质疑，也无迹可寻。</p>
讶异在心底却是存在的，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p>
唐乏初。</p>
头狼此举，没有情面可言，实属公大于私。</p>
这个决定让唐乏初有种背叛种族的荒谬感。</p>
他在莫咽宣布决策时只是愣住了，并未多说什么。甚至莫咽离去，他也没有跟上去，而是自顾自发着呆。</p>
在当天夜里，他才去找了莫咽。</p>
他走在还未完全融化的雪里，发出窸窣的动静，幽深的黑夜笼罩在莫咽的左右，它的背影没有任何温度可言。</p>
狼林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细细看去，才发现那是破碎的月色。</p>
“莫咽。”</p>
唐乏初唤了他一声。</p>
莫咽自然知道他找来会说些什么，也不转身看他，背影萧瑟。</p>
它说：“你不必跟着我去。”</p>
这已是仁慈，只是唐乏初并不接受。</p>
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事实上，他想得通透任何事情，任何道理，任何谁的角度他都有去思考过，只是他依然是愤怒的。</p>
他脚底火辣辣的痛，却大步跨到莫咽身侧。</p>
他语气僵硬：“你为什么不同我商量？”</p>
“商量。”</p>
莫咽重复着，静默。</p>
唐乏初还欲说什么，却不料莫咽突然化作人形，他现在已鲜少这样露面过，猛然一看，唐乏初竟觉得他硬朗的面相十分陌生。</p>
“商量什么，商量我怎么带着狼去你的故乡烧杀抢掠吗？”</p>
唐乏初心里一痛，怔怔道：“不，你不会。”</p>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莫咽朝他逼近了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发狠，“他们做了什么，凭什么冤冤相报要在我们这儿了？”</p>
唐乏初悲哀道：“村里的人是无辜的，他们没有参与过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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