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头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交换给潘文生。</p>
“这个还给你，这些日子多亏了它我才能好受些。”</p>
“那现在呢？”潘文生温和地说，语气却一针见血。</p>
秋恬怔了怔，而后垂头笑了。</p>
现在确实没有用了。</p>
一开始这个项链的效果就很有限，只能勉强帮他缓解疼痛，可随着循环的日期越来越临近，秋恬身体的疼痛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缓解了。</p>
哪怕是这条曾经帮了大忙的项链。</p>
潘文生接过项链，珍视地抚了抚，须臾却又将他放回了秋恬手里。</p>
“这……？”</p>
他对上秋恬疑惑的目光，罕见地露出了一个有些局促的微笑。</p>
“还是放你那里吧，”他说：“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请你帮一个忙。”</p>
秋恬坐正了些，他对眼前的老人从心底里是有尊敬的。</p>
“您说。”</p>
潘文生舔了舔嘴唇，拿起项链坠子的木头匣子，手指滑到底部轻轻按了下，就听里面发出一声很轻的“咔哒”。</p>
盒子开了。</p>
秋恬低头，好奇地看过去，看清里面装的什么后，双眼瞬间睁大。</p>
他不可思议地望向潘文生：“这是……”</p>
潘文生点了点头，珍而重之地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p>
那是一小块不规则的墨绿色石头，清脆而透明，散发着幽深的冷光。</p>
秋恬对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p>
在他居住的星球里，每一位居民彻底消亡后，都会留下这样一颗和自己眼睛颜色一样的石头。</p>
怪不得……</p>
秋恬心惊肉跳地想着，怪不得他能从这条项链里汲取到微弱的能量，以至于稍稍缓解难忍的疼痛。</p>
原来……原来里面装的……</p>
“他只留下了这个，”潘文生轻声说：“你们那的人都很干净，来的时候带不来什么，走的时候也什么都留不下。只有这个……”</p>
他看向秋恬，总是精明锐利的双眼中头一次露出孩子一样茫然的神情：</p>
“我听说在你们那里，每个人消亡以后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用来放这个石头，叫……叫……”</p>
“代码库。”秋恬说。</p>
“对，对对，”潘文生连连点头：“我没见过那个地方，但他说就像我们的衣冠冢。”</p>
潘文生笑起来：“你要是回去，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把他一起带回去啊？”</p>
毕竟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东西，如果秋恬真的能回去，想来带上这个石头一起也不是不可能。</p>
“可是……”秋恬有些犹豫，看着这块小小的石头在潘文生掌心时，是那么地沉重而被珍视：“你不想把他留在身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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