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p>
两口子双双愣住。</p>
“会有花长出来吗？”童童用手摸了摸肖楠高高隆起的肚皮，“爸爸跟我说过，他小时候有一头牛，叫花儿，妈妈的肚子会生出花儿来吗？就是爸爸想要的那头花儿。”</p>
“傻子....”女人破涕为笑，摸了摸她的头，“妈妈的肚子只会长出人，不会长出牛。”</p>
抬眼又调笑陈东实，“你看你成天都给女儿都讲了些什么。”</p>
“童童不想让妈妈不高兴，”女孩蹬着两条小腿，如机器人一般晃着，“也不想让爸爸不高兴。”</p>
“过来，爸爸抱。”陈东实把童童从后座勾到怀中，拍着她的背，几欲心酸，“傻女儿，爸爸已经长大了，早就已经不需要花儿了。”</p>
“可是我常听爸爸睡觉时叫它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叫着花儿。它是不是对爸爸来说很重要？”女孩吊住男人的脖颈，像在吊着一颗参天的古树，“如果妈妈的肚子能生出花儿就好了。这样爸爸就不会难过了。”</p>
陈东实将头埋在女孩肩头，手头抱得更用力了。</p>
“不会，”男人轻轻地说，像是对女孩，也像是对自己，“爸爸什么都不怕，爸爸超厉害的。”</p>
......</p>
“把东西交给我吧。”</p>
徐丽将两只手上提着的冻货分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伸出去拿香玉手上的菜，两人齐步走在单元门前，迎面恰好撞见陈东实一家。</p>
她立刻转了向，有意先一步进楼。自肖楠回来后，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对方对自己似有似无的敌意，所以从那之后，每当有肖楠在时，徐丽都会自觉避嫌，一是为自己不必听到那些莫须有的酸话，二也是怕陈东实尴尬。</p>
岂料陈东实早一秒将人叫住，他牵着童童的手，盈盈上前招呼：“怕什么，这路这么宽，怕咱们这些人挤不下吗？”</p>
徐丽忙掐出一脸笑，“哪儿的话，我刚买完菜，手上酸得很，想着快点拿回去开火呢。”</p>
“来，我帮你拿。”陈东实替徐丽拎过重物，身后的肖楠咳了两声，他像没听到一样，同徐丽走到前面。</p>
敏感有时只在女人间蔓延。徐丽转身冲肖楠点头，“姐好......”好似这一声问候能缓解两人的僵局。</p>
“谁是你姐......”</p>
肖楠若无其事地翻了个白眼，牵过童童的手，顾盼生姿地踏上楼，“看着点钟，别说太久，别回头说我不通人情！”</p>
陈东实憨憨笑笑，待娘俩走上了楼，方道：“她那人，脾气就那样，看着犯冲，其实心地不坏。”</p>
徐丽赔笑，“我知道，我不怪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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