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微微抬手，作起誓状，目光前所未有的决绝。</p>
“我徐丽.......以我过往二十八年所遭受的所有苦难向你起誓。我要诅咒你，诅咒陈东实，生生世世、永不得爱！你未来的每一天，都会孤独终老、备受折磨，哪怕是下一世、下下世，千千万万世，都不会有人爱上你这个可怜虫！！！你就是个可怜虫——！”</p>
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喷溅在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婚纱上，仿佛某种诡异的图腾。</p>
女人饮血狂笑，掏空所有精气，双手撑地，狂喘不停。</p>
“哪怕你恨透了我，哪怕你认定就是我害死了肖楠.......我也不会告诉你答案。我不介意你恨我、厌弃我，我什么也无所谓.......”</p>
她翻倒在地，身下血渍依稀蔓延，只剩下两瓣薄唇，嗡嗡蠕动。</p>
“因为至少这样......你还能记得我......”</p>
“还能........心里有我.......”</p>
徐丽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蜷回到陈东实怀中，安心合上了眼。</p>
一缕残烬飘过，落落起起，起起落落，最终停留在女人的眉梢。</p>
陈东实伸出一手，接住那缕灰烬，像放生般，将它放逐在漫天碎绒中。他闭上双眼，两行清泪唰唰滚落，事到如今，肖楠的事是不是她做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p>
“东哥.......”徐丽捂了捂肚子，“我饿了.......”</p>
“什.......什么.......？”</p>
“我说我饿了。”</p>
女人又重复了一遍。</p>
“那.......那你想吃什么？”</p>
陈东实擦了擦眼泪，在曹建德等人帮衬下，将她放到了担架上。</p>
“我想吃猪肉饺子........”</p>
女人呼吸渐柔，咧嘴挤出一抹甜甜的笑。</p>
“猪肉饺子........”陈东实向四处探寻，“好，猪肉饺子.......等你好起来，哥带你去吃猪肉饺子。不管是芹菜猪肉，还是韭菜猪肉，还是玉米猪肉，哥都给你包。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我们一块吃饺子......吃好多好多大胖饺子.......”</p>
话音未止，男人紧握住的那只手浑然一松，轻轻搭在了担架沿，就像一枝突然被抽干的柳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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