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沉默地扇动翅膀。</p>
“不想的话也——”</p>
“可以说的，我只是……只是在想从哪里说起。”</p>
“上一任龙王，在最初的时候，并不残暴也不疯狂。他想让所有龙族解放，消耗最少的战力达到最好的效果。”</p>
“但后来，长期连续的战斗逐渐消耗龙族的数量，营养缺乏也导致可以战斗的龙的战力都在下滑。焦虑和其他龙的怨声载道压垮了他，他开始寻找快捷，但……但残酷的方式。”</p>
“直到最后，他盯上了龙族里战斗力稍弱的，以及幼龙……”</p>
“他想驱赶幼龙挡在他们前面迷惑猎龙人，以他们的身体当盾，以求自己能够深入猎龙人的阵型。”</p>
“当然，受到了几乎所有龙的抗拒。”</p>
“但龙王的命令与实力都是绝对的，如果他依然是龙王，只要他下狠手，那幼龙迟早会被推往战场。”</p>
“所以你去挑战了他。”荣纪海轻声道。</p>
“……嗯，我去挑战了他。”休的声音低了些，“其实，我也并不足够勇敢，否则也不会直到那时才站出来。”</p>
“那时，我并不想当龙王，只是希望他能醒悟过来。决斗中是他失败了，却依然坚持孤注一掷。于是我提出了第二次战斗，这一次，才是争夺龙王。”</p>
“但他拒绝了第二次战斗，表示希望我能成为龙王，而他自己……他提出，由他最后一次带领愿意与他出去的龙，去向猎龙人讨伐，并且拒绝了我的参加。”</p>
“拒绝了你的参加？”</p>
“我……虽然不愿意去打，但我也不想看着他们白白死去。但他说，剩下的龙族需要龙王坐镇，如果我也死在战场上，那就真的群龙无首了。”</p>
荣纪海神色微妙，“看起来，最后他还是清醒了。”</p>
休低下头，凝视底下已转变为峡谷与裂谷地貌的地面，“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为自己所构想的未来而死——那就是几个月前，与你们的最后一战。”</p>
“殉道者吗……难怪，当时的规模与疯狂远超以往的记录。”</p>
荣纪海垂眸细想一会儿，问道：“但你刚刚说，现在龙族内部还有他的追随者？他们当时没有跟着去战斗吗？”</p>
休从鼻间嗤出一声响，“留下的那几个，是胆小鬼。”</p>
“他们空有幻想与虚假的气势，却只会嘴上附和他们认定的领导者，一旦危及到他们自己的性命，便马上缩到最后面去，装作自己从来没有伏在对方的爪下。”</p>
荣纪海闷闷一笑，“听起来，你还蛮讨厌他们的。”</p>
“龙族强者为尊，像他们这种甚至不敢赌上性命争夺龙王，又要对龙王决策指手画脚的，在龙族中的地位原本就是最底层。”</p>
休的声音很不开心的模样，“要不是玛特尔——就是前任龙王离开前，希望我能饶过他们，并且龙族还需要延续下去的力量，按照他们的品性，放在以往是要被流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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