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怀摸了几下,只觉得手感出乎意料的好。他悄悄观察着眼卫听澜的神情,见他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唇角,放纵自己又摸了几下:“你赠的这枚玉韘,我很喜欢,往后定会带在身边好好珍惜的。”</p>
卫听澜神经紧绷,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包扎的帕子,“嗯”了一声。</p>
院里响起一串脚步声,还未见其人,便听德音喊着“公子”,一把推开了门。看见屋内满地的狼藉,德音倒吸了口凉气:“公子,你们打架了?”</p>
祝予怀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来:“别胡说。怎么灰头土脸的,刚刚去哪儿了?”</p>
高邈和易鸣也随后跟了进来。</p>
易鸣面色不善地把药抛给卫听澜,站到了祝予怀身边。</p>
高邈察觉到屋内的异样气氛,向卫听澜投去一个“你小子不会惹祸了吧”的眼神,可看他理直气壮地坐着,一副莫名的恃宠而骄的样子,又觉得不大对劲。</p>
“去库房了。”德音抱怨道,“新的木刀还不够趁手,我就想带着师父去看我以前用过的木剑来着。谁知道库房里堆满了谢大哥送的织毯,害我找了半天,可累死我了。”</p>
祝予怀笑了一声,转向高邈道:“德音性子闹腾,给将军添麻烦了。”</p>
“不麻烦。”高邈不好意思地笑笑,“祝郎君,收徒之事……恕我直言,我一个粗人,练兵可以,教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姑娘习武,还真有些不知从何入手。再者,我年后便要回朔西,便是收了,也……”</p>
“我知道师父有难处。”德音有些懊丧,拽了拽他的袖子央求道,“做不成师徒也没关系的。您离京之前,有空能常来玩吗?等我学了新招式,您顺便看一眼,点评几句也成啊!就算不教我功夫,我、我就想听听边塞的故事,可以吗?”</p>
高邈有些踌躇。</p>
“高邈。”卫听澜忽然开口,“咱们毕竟欠了九隅兄的人情。难得这小姑娘勤恳,收徒不成,常来指点她一二也无妨,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是吧?”</p>
要是高邈能常来祝府,他偶尔跟着来几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p>
易鸣瞥他一眼,小声嘀咕:“居心不良。”</p>
卫听澜听觉敏锐,这一声自然没逃过他的耳朵。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的手上了药,笑得人畜无害:“我们朔西人向来有恩必报,这点小事,应该的。”</p>
高邈觉得有道理,终究点了头:“祝郎君不嫌在下叨扰便好。”</p>
德音雀跃起来。</p>
卫听澜嘴角轻勾,拿起祝予怀的帕子重新开始包扎。</p>
祝予怀在一旁不放心地看着,见他包了几回都散开了去,没忍住说:“还是我来吧,你一只手不方便。”</p>
卫听澜乖乖抬手:“如此甚好。有劳九隅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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