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生病了，伊驹想。</p>
伊驹:“你要回教学楼吗？”</p>
柏以善点点头:“我……我们一起回去吧。”</p>
有了伞，伊驹终于离开香樟树，草木混着泥土的气息逐渐远去，转而变得苦涩。</p>
伊驹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馨香甜气的尾巴有一丝丝苦味，令雨幕多了一份草木般的生机。</p>
“唔……是苦艾草的气味。”</p>
伊驹偏头对柏以善说:“你的信息素是苦艾草的气味。”</p>
柏以善愣了一下，脚步绵软，点头如捣蒜，脸颊还是红红的。</p>
过了一会儿，他才如蚊蝇般小声道:“……很香吗？”</p>
“也不是，挺好闻的。”</p>
Omega露出洁白的牙齿，伸出一只手去接伞外的雨水，又缩回手，贴在自己红红的脸颊上。</p>
“学长喜欢下雨吗？”</p>
“我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不过下雨天能看到树叶船，嗯……如果在房间里，我应该会喜欢下雨。”</p>
伊驹说完，柏以善有些失落，仍是笑着，“我很喜欢下雨，因为雨里有很多记忆，下雨的时候，每个人都公平地被淋湿……学长，你还记得——”</p>
目光触及撑着伞像在找人的秋生，他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像蚌合上壳，收起外露的情绪。</p>
“学长。”秋生轻微气喘，额角发丝湿漉漉的，“奖章我提前拿走了，没想到学校还通知你去……”</p>
打乱的刘海让他看上去像更像一只羊羔，眼角的痣正吸引着伊驹的注意力，像一只小飞虫。</p>
“原来在你那啊，我还以为是居学长拿走的，上次他也参加了。”</p>
秋生的目光冷淡一瞬，很快恢复正常，视线扫向沉默着的柏以善，不动声色地问:“这位是好心路过的同学吗？我们先回教学楼吧，你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p>
柏以善勉强勾了勾嘴角，跟伊驹一起踏入教学楼。</p>
在走廊的遮挡下，伊驹放下伞，将它还给柏以善，“要去校医院吗？”</p>
他摇了摇头，“我没事，麻烦学长了。”</p>
“应该是我说谢谢。”伊驹朝对方露出笑容，“透明的伞很酷，下次我也要买。”</p>
“嗯……”</p>
柏以善有些犹豫，站着没走，忽而鼓起勇气叫住秋生。</p>
“秋会长，我可以和你聊聊关于表演社资金审批的事吗？”</p>
秋生看向伊驹，得到同样期待地亮起的视线，垂眸思考片刻，又抬起来温和地对柏以善说:“当然可以，不过我都很忙，学生会这几天事情繁杂，有些部门管理疏忽，需要我紧急处理。”</p>
柏以善:“那——”</p>
“等放学吧，空闲时间我会去表演社拜访，最近总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它，我也很感兴趣呢。”</p>
羊羔似的Omega睫毛浓密，笑起来时遮挡住大半眼睛，眼睛里的光却是冷的，骤然望进这双笑着的眼睛，让人浑身发冷。</p>
柏以善一时间失了语，再看过去秋生已经转过脸和伊驹讲话，仿佛他不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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