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小厮手捧着碎裂的瓦块道：“禀告公子，许是有野猫从梁上经过，弄碎了瓦块。”</p>
陈清淮点点头，吩咐殷禾：“昨夜想必没有睡好，你先在此处休息。”</p>
殷禾明显感觉到陈清淮有些心不在焉，面上却不显，安抚道：“我晚上再来找你。”</p>
人一走，殷禾脸上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立刻收了起来，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瞥了一眼房梁道：“路过的野猫，嘿，可以下来了。”</p>
眨眼的功夫，谢迟就出现在了殷禾眼前：“你的演技可真蹩脚。”</p>
殷禾没理会他话里的嘲讽，“你知道陈清淮是通过什么办法控制这些女孩的？”</p>
谢迟伸手，虚空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昨晚从你耳朵里出来的蛊虫，不记得了？”</p>
想起蛊虫从耳朵里爬出来的触感，殷禾浑身不适。</p>
谢迟闻不惯屋内的熏香，不经意间皱了皱眉道：“据说南疆有一种蛊虫，能令中蛊之人陷入施蛊者所编织的幻梦之中，心甘情愿地为施蛊者奉献一切，乃至生命。”</p>
“哦。”殷禾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说你没来过凡界，但是对凡界的事情倒是清楚得很。”</p>
“用脑子，多读书。”谢迟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了殷禾一眼，仿佛在嘲讽她的无知。</p>
很好，很嚣张。</p>
“也不知道谁把灵石当银子在凡界乱洒，还到处装阔，差点没睡大街。”殷禾点了点自己腰间挂着的钱袋。</p>
看见没？吃软饭还这么横的，她还是第一次见。</p>
“哈。”谢迟短促地笑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总是能被殷禾轻易挑起：“没有我，你昨晚早就被蛊虫带到陈府吃干抹净了。”</p>
殷禾敷衍道：“是是是，恩公大人。”</p>
谢迟没再理会殷禾，研究起案上的香炉想把那讨厌的熏香灭掉。</p>
殷禾看着谢迟的动作，发现他越来越不像她在羽山接触到的那个样子。</p>
现在的他，更像是那个在怀水乡的少年，鲜活明亮，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生动明艳，骨子里的那股少年意气也越来越明显。</p>
谢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p>
殷禾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但是越接触，她越来越不懂了。</p>
门口传来的叩击声打断了殷禾的思绪，“殷姑娘，夫人传您去她院里说话。”</p>
“来了。”</p>
侍女领着她走了很久，殷禾发现，陈清淮给她准备的院子离陈夫人所在的居所十分遥远，几乎是两个斜对角。</p>
一路上亭台水阁，雕花廊亭，青石铺就的地面蜿蜒曲折，无处不在彰显着此处人家的富贵。</p>
就在殷禾想要问还有多久才到时，侍女脚步一顿，恭敬道：“殷姑娘，请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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