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天晚了，抓紧回去。” </p>
宋建国醉醺醺回宿舍睡觉。 </p>
宋向上熄灭煤油灯，扶住宋建国，小步将他送到宿舍。 </p>
父亲爱喝酒，每天不喝半斤酒睡不着觉，整天都是醉醺醺的状态。 </p>
宋向上没有立刻走，捡起扳手，拆掉保护罩，松开机油螺栓。 </p>
随后转身拿过沙漏，搁在桌上。 </p>
阿丽娅走来，倒转沙漏，说道开始。 </p>
宋向上瞪着眼，一眨不眨盯着机油活塞处，等到机油滴下，他才喊停。 </p>
“大概十八秒。” </p>
阿丽娅皱眉给出计时时间。 </p>
宋向上开始调节出油量，再次计时，直到十秒滴一滴机油后，才重新拧紧螺栓，盖好保护罩。 </p>
柴油发电机保养是一个大问题，尤其机油滴注，如果缺机油用不了多久齿轮就会磨损损坏。 </p>
宋建国因为喝酒误事没少被场部处罚。 </p>
宋向上来这里借光写作业，经常帮着调整机油滴注量。 </p>
完事已经十点，两人结伴回家，骑上高头大马往红柳湾疾驰，清冷的月光，冷飕飕的风，戈壁的夜寂寥荒芜。 </p>
农场除了面粉厂有光亮，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只能靠着煤油灯照明，大多数人早早钻入被窝睡觉。 </p>
“这里晚上要是都能亮起来就好了，我们也能在学校写作业。”阿丽娅指着黑漆漆的农场向往。 </p>
宋向上紧紧抓着马鞍，“那得需要好几台柴油机。” </p>
“我爸说上海夜晚亮如白昼，流光溢彩，那里的孩子都能在灯光下看书学习，工人也能在灯光下唱歌跳舞，有了电一切都不一样了。” </p>
“咱们这里的夜晚早晚也会灯火通明。”宋向上抿着嘴唇补充。 </p>
“还有咱们的村子，到现在都没通电。” </p>
阿丽娅知识渊博，知道很多新鲜事，“我爸说，如果有电咱们灌溉也方便了，电动水泵灌溉可省时间了。” </p>
“我听我爸说有些农场柴油发电机功率大，还给附近村子供电呢。”宋向上也了解一些。 </p>
他们骑马到村口，阿丽娅将宋向上赶下马，独自骑着马回家。 </p>
宋向上到家，母亲迪丽扎尔给他留着一盏煤油灯，弟弟宋向海已经睡了一觉，裹着厚厚的被子，小脸红彤彤的。 </p>
迪丽扎尔正往火墙里塞苞谷信子，地窝子取暖的手段是烧火墙，靠火道里逸散的热量保暖。 </p>
宋向上和迪丽扎尔打过招呼，快速洗漱睡觉，他睡得香甜。 </p>
宋向上虽然靠着自己的智慧解决了上学的问题，但两家的矛盾并没有因为两个孩子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p>
天解冻，麦子、棉花长起来后，迪丽扎尔也攒够了钱，托父亲奎尼老汉赶着小毛驴去几十公里外拉来上百块红砖。 </p>
他们家准备盖新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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