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章辛会生气的，结果她居然笑眯眯答，他挺好的，人胖了一点。心宽了人没事。</p>
老爷子点点头。</p>
其实章辛知道，老爷子不是想见她，就是想问问她，章择平好不好。</p>
他只能求她。</p>
弥留之际的老爷子，惦念的还是儿子和孙子。</p>
章辛已经不想计较他的对错了。</p>
章辛和章恪从来没有去看过章择平，但是正常探监的时候，会让律师代劳。对于章择平的现状，两个人是知道的。</p>
章辛是连夜回来的，看着状态不太好，老爷子睡了，章恪就说：“我先送你回家，你先回家休息，如果有事，明天再过来。”</p>
章辛好奇：“那你呢？”</p>
章恪随口说：“今晚我要守夜，送完你我再回来。”</p>
她站在走廊的尽头，听得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很羡慕出事了有兄弟姐妹能商量商量。</p>
就算章一帆像一个懦夫一样逃走，她都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此刻，在医院里静悄悄的走廊，姐弟两低声聊天，那是很寻常的两句。</p>
结果她泪如雨下。</p>
她太孤独了。</p>
章辛看到走廊尽头，窗口前站着的章楠，黑暗中章辛试探叫了声：“章楠？”</p>
她擦了眼泪，应了声：“嗯，是我。你们两回去吧，今晚我守夜。”</p>
白天是章静守着，晚上是小辈们守着，医生已经下了通知，老爷子已经灯枯油尽了。</p>
章辛看了眼，然后看了眼章恪，就和章楠说：“那你和我回去吧，今晚让章恪守着，明天我们再过来。”</p>
章辛从公司回来，其实就是想让章楠直接开车跟着她回家，要不然还要章恪专门跑一趟送她。</p>
而且今晚本就是章恪守夜。</p>
章辛从来不会在这种场合护着章恪，男孩子能干活就要多干活。</p>
不要因为多干活儿，就心疼他。她一点都不介意章恪做这种跑腿的事情。</p>
很多时候不一定是亲人，就是对别人，做事情也要仁至义尽，不能见着累就躲。</p>
章楠不知道怎么拒绝，等开车载着章辛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思考，怎么会答应章辛这么离谱的要求。</p>
章辛靠躺在副驾驶位置，闭着眼感慨；“累死了。”</p>
她就很自在，一点都不觉得使唤章楠觉得有什么不自在。</p>
她问：“你刚回来？”</p>
章辛：“是啊，章恪说，爷爷要见我。你哥呢？”</p>
她很不想和章辛说话了。</p>
哪有聊天一张嘴，就把人顶墙上的。没办法聊了。</p>
两个人关系本来就不好，之前更是被章辛起诉过，两人的恩怨根本说不清楚。</p>
她破罐子破摔，“跑了。”</p>
章辛睁开眼看着她，“跑了是什么意思？”</p>
“就是跑了，跑出国了，烂摊子不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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