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脸保住了。 幸好他胆子小，提前就凑足了银两。</p>
要不然今天，他就得好一顿“打拼”了。</p>
他热情地带着林成章入了府，一边让人上茶，一边和林成章寒暄。</p>
林成章的态度十分亲切，说出的话却是公事公办，“万大人，本官时间紧、任务重，就不在万大人府上过多逗留了，改天再与万大人相聚。”</p>
万大人会意，连忙道：“好好好，林大人是大忙人，万某也不耽误林大人宝贵的时间，这边请。”</p>
说着，把林成章引到了后堂，屋子的正中，整整齐齐摆着五口大箱子。</p>
每个大箱子中，都有两万两白银。</p>
林成章立刻指挥户部的人上前清点。</p>
用称称足了万大人欠的十万两以后，还余了几百两，林成章都依数奉还了，主打一个该多少就多少，公事公办。</p>
万大人收下那可怜巴巴的几百两，还得忙不迭地说恭维的话。</p>
“都说林大人最是公正，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这户部的称可真准啊，多谢林大人了。”</p>
只可惜，他的心痛之色溢于言表，便是想恭维，语气中也控制不住带了些萧索和落寞，以及说不出的遗憾。</p>
林成章职业微笑，回敬道：“还是万大人尊礼守法，该还的银子一两不落，朝廷有万大人这样的臣子，乃是朝廷之福。”</p>
万大人心中酸涩，听着林成章这话，总觉得有点讽刺的意味，但他也不敢说什么，愣是笑纳了这番“称赞”。</p>
林成章从万府出来，又去了下一家，程府。</p>
此刻，戏班子已经在程府外面环绕立体声地唱了快一个时辰了，嗓子都有点劈了。</p>
程大人几次派人制止他们，可他们只听林成章的，就算被捂住嘴，也得尽量哼哼。</p>
这么一来，搞得程大人身心俱疲。</p>
有心在门口盼望林成章的到来，又丢不起这个人。</p>
无奈，只得捂着耳朵蹲在门口，随时准备迎接。</p>
林成章到来的时候，程大人如蒙大赦，连忙飞奔而出，迎了能有一里地。</p>
两人一照面，程大人便道：“林大人，下官已备好银两，请林大人过目。那几个唱戏的，还请林大人高抬贵手。”</p>
林成章点头，示意人去传话，让戏班子停一停，歇歇嗓子。</p>
程大人耳朵清静了，立刻道：“林大人，皇上的旨意一出，下官便立刻筹措银子。只是，这些年家中事多，花费也大，还差两万两没筹到。林大人您看，可否缓一缓？”</p>
这人可是不老实，林成章心中冷哼。</p>
他出发前，大闺女把他的路线都规划好了，到哪家可以给人留点面子，到哪家需要戏班子重点关照，那都是有数的。</p>
如今看来，让戏班子在程府门口唱一个时辰，这个决定一点毛病没有。</p>
程大人应得的。</p>
林成章为难道：“程大人，本官是奉旨办事，程大人这么说的话，倒让本官为难了。”</p>
程大人心里也是难受。</p>
他家是有产业的，两万两白银，留在手里一年，就能给他赚个几千两。</p>
是以，他将手中现银凑齐之后，就不想变卖产业了，能拖一时是一时，他料定了皇上也不能因为他这点事就要了他的命吧。</p>
再说了，据他所知，有几个大人是打算欠债不还的，他还了大部分，已经不算垫底了，他自以为是能蒙混过关的。</p>
结果，这一个时辰的颜面扫地，让他都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了。</p>
可事已至此，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讨价还价。</p>
“林大人，求您宽限宽限，下官不是不还，只是还需要些时日。您看这天气怪冷的，下官这府里的开销也大，实在凑不出钱来了。这样吧，明年秋天，等下官庄子上的佃户交了粮以后，下官就把剩下的银子如数奉还。您看这样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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