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出了主会客厅，便不紧不慢，往书房而去。</p>
小会客厅里，牛大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正在来回踱步。</p>
管家在老爷到来之前，负责招待他，看了也是不明所以。</p>
“牛大人，请坐下歇歇，喝口茶吧，老爷很快就来了。”管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不确定老爷什么时候能来。</p>
和北境商会讨论田庄和店铺买卖的事，可不是小事啊，双方讨价还价，还不得说上半天？</p>
难不成，就让这牛大人一直等在这里？</p>
就在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牛大人，让他乖乖坐下等的时候，程大人来了。</p>
“老爷。”管家行礼。</p>
“去招呼一下北境商会的人。”程大人说道。</p>
管家应声，又赶紧往主会客厅去了，心里只能暗暗叫苦。</p>
合着他家老爷注定招待一个，晾着一个。</p>
而被晾着的那个，就是他的活了。</p>
“程大人。”牛大人看见主人来了，直接就走上去了。</p>
程大人一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p>
时间往前推几天，自己也是这样坐立不安的。</p>
饶是这样，程大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迎上去寒暄，“牛大人，最近府上可还好？”</p>
牛大人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和他拉家常，闻言随意应付了几句，然后问：“林大人同我说，要是还不上国库的银子，可以有别的办法，让我来问问程大人您。您看，我这也是手头有点紧……”</p>
说到这里，他就不往下说了。</p>
程大人自然明白，看他那急切的样子，越发不着急了。</p>
“牛大人稍安勿躁，来，咱们坐下慢慢说。”说罢，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牛大人面前的杯子也续上了。</p>
牛大人心里很着急，看程大人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些不悦，但又不好表现出来。</p>
他下朝之后就直接来了程府，刚刚管家给他上茶，他也没顾上喝，此刻还真的有些口渴了，便端起茶杯，一番牛饮直接干了一杯。</p>
程大人观察他的样子，颇有些津津乐道，只面上带着尊敬，又给他倒了一杯。</p>
牛大人终于忍不住，说道：“程大人，咱别喝了，先把正事说了行不行？”</p>
程大人这才正色，说道：“牛大人，刚刚你可听说了，北境商会来人了？”</p>
牛大人点头，刚刚程大人不是让管家去招待了吗。</p>
继而，他才想到，北境商会为什么会来人呢？</p>
据他所知，北境商会因为是皇后的产业，朝中不满皇后干涉太多的官员，通常都会避免和北境商会产生往来。</p>
难道程大人在偷偷和北境商会做生意？</p>
见他疑惑，程大人道：“是这样的，我府上也有银子不足，还不上债的情况。昨儿林大人来，便提出由北境商会出银子购买我名下的产业，比如农庄店铺等，以为我凑足银两。”</p>
“什么？”牛大人震惊。</p>
搞了半天，林大人让他来问的方法，就是卖自己家的产业？</p>
那些产业，可是各府的命根子啊！</p>
鸡蛋没了没关系，下蛋的母鸡要是没了，可就一个蛋都别想下了。</p>
林大人这一招，是要掘了他们的根基啊！</p>
牛大人的心里别提多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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