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单羽说，“拿了钱他就踏实了。”</p>
“单羽。”陈涧看着他。</p>
“嗯？”单羽应了一声，也看着他，手还没停，不愧是个熟练工。</p>
陈涧想说谢谢。</p>
但又觉得这种时候说一句谢谢既生分又没份量。</p>
犹豫了两秒，他改了口。</p>
“我也想要一条围巾。”他说。</p>
熟练工的手停下了。</p>
“我随便说说的。”陈涧赶紧又补了一句。</p>
“随便？”单羽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的钩针又开始了忙碌。</p>
陈涧笑了笑。</p>
“我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单羽问。</p>
“啊？”陈涧一时间拿不准他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儿。</p>
“等?把这些弄完的，”单羽说，“你那个灰线还有点儿……”</p>
“我真是随便说一句，”陈涧吓了一跳，“我……”</p>
“不要？”单羽扫了他一眼。</p>
“要。”陈涧说。</p>
“元宵之前吧，弄完这几条我估计得死半个月的。”单羽说。</p>
“别说不吉利的。”陈涧说。</p>
“弄完这几天我估计得吉利半个月的。”单羽说。</p>
陈涧笑了起来。</p>
“你爸什么时候来？”单羽问，“要去接吗？”</p>
“本来说自?己坐班车过来，一听?我二十七拿本儿，立马说等?我去接了。”陈涧说。</p>
“那就去接，”单羽说，“顺便带点儿年货给你那些亲戚……”</p>
“怎么气人还带年货的啊！”陈涧说。</p>
“有礼貌地气人才最讨厌，”单羽说，“既然?选择了做一个讨人嫌的人，就做到位了。”</p>
能上门?招人烦的亲戚就两个，他叔叔和他姑。</p>
其?实正常情况下，陈涧未必真的能同意单羽这个气人计划，但老?爸这兄妹几个的情况不太一样，爷爷奶奶走得早，这弟弟妹妹的学费都是老?爸挣出来的。</p>
早些年家?里情况还好的时候，几家?还有来往，妈妈开始生病，就慢慢不联系了，虽然?就像老?爸说的，自?家?人才知道他们还钱有多难，不愿意帮也正常。</p>
但一想到这么多年的苦，陈涧多少会有些不平衡。</p>
想出口气。</p>
不过大年二十七进城，光只?是他和单羽两个人，肯定是不可能的，陈二虎请了个假回家?明天才回来，老?四回隔壁镇了，三饼和老?五还在店里，非要跟着进城，上回带了胡畔和孙娜娜，这次就得带他俩。</p>
“正好四个人，加上陈涧他爸，五个人正好，”三饼说着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我这围巾得进一次城。”</p>
“行行行，走走走走。”单羽点头。</p>
“有什么要带的吗？”三饼冲前台那边喊。</p>
孙娜娜站在前台，转头冲仓库那边也喊：“畔畔，有什么要带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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