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从怀里掏出买回来的糕点还有两壶酒，没好气道：“你吃不吃？不吃我可就扔了。”</p>
寒山听闻有吃的，立马屁颠屁颠得跑了过来，将糕点塞进嘴里，含糊道：“弈秋给你的三百两银子，是不是也分我一点？咱这小院吃穿用度的，也都需要银子。”</p>
清明打量了一下四处漏风的院子，这破院子如果真有人在打理还至于这么破败不堪么，以寒山对人体构造的狂热，清明毫不怀疑若是将银子给了寒山，指不定他要花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上。</p>
见清明不回答，寒山继续道：“你现在可都是小棋圣了，只要在烂柯棋会上获得好的名次，都有赏金给你的，别这么抠抠搜搜的，这一年给你看病，我口袋都空了。”</p>
清明眼睛一亮，正愁口袋里没银子呢：“这棋会还给银子啊？”</p>
寒山见清明这财迷的模样，使劲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不止有银子，还有历代棋圣留下的棋谱，这东西就算你自己用不到，拿出去卖钱可都价值千金。”</p>
还没等清明回答，褚胤从边上屋子里走出来道：“历代棋圣留下的棋谱，可不能用金钱衡量，那些东西若是放在烂柯任何其他人家里，是豁出性命也要保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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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见褚胤出来，连忙将桌上的糕点一股脑的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就像是一只河豚。</p>
褚胤瞥了瞥寒山，一副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子。</p>
清明对着褚胤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p>
“你很聪明，对棋这一道也非常有天赋，仅仅学棋半年，就能自创棋路，也是我生平仅见的了，只不过你创造的棋路还比较粗糙，还需要更多的磨砺，这次棋会，有没有兴趣拿个棋圣当当？”</p>
褚胤一双眸子灼灼盯着清明。</p>
一边的寒山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糕点，一边捶着胸口，一边道：“褚老头，你当棋圣是路边的大白菜呢？这么有本事，你咋不去整个棋圣当当？”</p>
褚胤丝毫不理会嘴碎的寒山。</p>
清明点了点头，哪个少年人没有好胜之心，武道一途如此，棋道自然也是，更别说这烂柯棋会拿到名次以后还有奖金来着。</p>
褚胤满意点了点头：“跟我来吧。”</p>
清明跟着走进了里屋，这还是清明第一次进到褚胤的房间，一样的简陋破败，只不过在漏风的墙壁之上贴满了棋谱，乍一眼看到还颇有些震撼。</p>
在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两副棋盘，一副就是褚胤一直以来盯着的那盘残局，依旧还是原来的摆设，没有动过一子。</p>
褚胤坐在榻上，对着清明道：“来，你下一局棋，我看看。”</p>
清明乖巧得坐下，却见褚胤并没有和自己下棋的意思，不禁疑惑道：“我一个人怎么下？”</p>
褚胤笑道：“与人对弈，洞察他人内心，寻找他人破绽，与己对弈，便是自省，去找自己的破绽。”</p>
清明听得半知半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自己下了起来。</p>
这种与自己下棋的感觉，让清明觉得颇为新奇，同样一手武道棋术运用，自己与自己对弈，就像是左手打右手，也让清明有了一种他人在面对自己这种天马行空棋术的压力。</p>
同时落下每一子之后，清明就需要完全抛弃掉方才所想，站在对立面重新理清思路，这种极为强烈的割裂感也让人非常不适。</p>
随着棋子一枚枚落下，清明逐渐沉浸在了这种奇妙的感觉之中。</p>
褚胤站在一边看着清明修正棋路，一手手的驳斥，从稚嫩到慢慢成熟，仅仅一次自省，就有了如此巨大的改变。</p>
“天才，真的是天才！”</p>
褚胤眼神复杂得赞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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