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才等一伙人被押到派出所,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王治安穿着警服,一脸严肃地走进来,下令说:“开灯,把腰带还给他们。”</p>
两名警察听了,赶忙拉亮电灯,将腰带递给了这帮人。众人接过腰带,慌忙把棉裤腰扎上。这时,伙房师傅抬来一大桶热气腾腾的开水,放在地上,又在地上摆了七八个瓷碗。</p>
王治安又换上笑脸说:“各位听好了,聚众赌博是违法行为,怎么处理你们那是明天的事,但派出所也是讲人性的,不能把你们冻坏了,夜里天冷,大家又走了一路,出了一身冷汗,小心冻感冒了,所以所里特意安排伙房给大家熬了一锅姜汤,大家赶快趁热喝了驱驱寒气。”</p>
众人听了,心里暗自高兴,没想到进派出所还有这等待遇,一个个喜笑颜开,毫不客气,争先恐后,每人都喝了一大碗。王治安见大家把一桶姜汤都喝了下去,又看到他们一个个嬉皮笑脸地求自己放他们一马,露出了赌博鬼惯用的狡猾手段。谁知他脸色又是一变,突然拍了桌子,厉声呵斥道:“聚众赌博,严重败坏社会风气,你们耍什么花招啊?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来人,将他们一个个都给我绑了。”</p>
话音刚落,外面跑进来四五个警察,手里拿着细麻绳,将王永才等几人逐一反绑起来。几个人顿时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窘态,吓得大眼瞪小眼。王治安走后,灯被拉灭,铁门也被“砰”地一声关上了。</p>
王永才背着手蹲在地上,心中懊悔不已,后悔自己当初不听崇高劝告,又进了赌博场,又将希望寄托在崇高身上,希望他回村想办法来救自己。</p>
冬天的夜,阴冷而又漫长。几个人关在禁闭室里备受煎熬。站久了腰疼;蹲久了腿疼,砖铺地冰凉,坐又坐不得,脱了靴垫在屁股下吧,脚又冻得跟被猫咬似的。</p>
“他娘的,谁这么缺德?敢到公社举报咱们。”黑暗中有人小声骂道,“要是没人举报,公社怎会知道咱们推牌?还抓得这么准,咱们养的那些眼线难道是一群猪吗?”</p>
“哎呀,聚财哥,你别骂了,咱们放的眼线早就被公安一个个收拾了,只是没跟我们关在一起。”</p>
“这更说明有人举报了,等我出去得好好查查,哎,明天谁也别说我是队长啊,谁说了,老子绝不轻饶他。”</p>
“哎呀,谁会说你是队长啊?明天把你往大街上一拉,逛上那么一圈,你还能瞒得住吗?”</p>
“唉,这回,哥是彻底栽了。”闫聚财垂头丧气地说。这时突然有人问:“哎,聚财哥,你想尿尿吗?”</p>
“早就憋不住了,只是老子没敢吭声,你们感觉如何?”闫聚财问道,“哎,谁给老子解一下绳子?”</p>
“解啥解?那都是他娘的细麻绳,系的又是死疙瘩。”又一人回答道。闫聚财彻底无望了,骂道:“娘的,只能尿裤裆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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