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发现简寒星直直盯着她，颇为执拗地等着她回答。
她与他对视，疑惑不解道：“简前辈想知道什么呢？守护之剑的意思，难道简前辈不清楚吗？”
简寒星抿了抿唇。
“自然清楚，但是，你为何知道我的剑……是守护之剑？”
曲心幽哦了声。
“原来是这个，我自然是从简前辈的剑意之中感觉到的。”
话音落，简寒星瞳孔再次紧缩。
“不可能！”他脱口而出。
从他拿起剑开始，从来没有人看透过他的剑意。
因为从一开始，他的剑意就带着锋利与杀戮。
守护，是隐藏在锋利与杀戮之下的渺小存在。
也是直触他内心的真实存在。
所以当初他说他的剑是杀戮之剑时，才没有一个人怀疑。
所以当曲心幽说从那股剑意中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寒意以及一往无前的锋利时，他才会只是讽刺般的笑笑，却什么都没有解释。
那时的他在想什么呢？
在想：啊，果然，没有人能从他的剑意中读懂他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
他没有失望，因为他早就习惯，也早就不像曾经那样，内心有一个微弱期待，期待有人能读懂他真正的剑意。
但是却没有想到，在曲心幽离开又回来后，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
这让他如何不吃惊？！
他甚至来不及去想，曲心幽究竟是为什么能感觉到的，就控制不住跟上了对方的身影。
跟在曲心幽身后，他听到了那些玉清宗外门弟子阴阳怪气的嘲讽。
听到有人帮她说话，也看到她毫不在意的态度，对曲心幽就更加好奇更加感兴趣了。
因此，他本来打算过几日就离开的，突然就不想离开了。
他给宗门去信一封，说自己会在玉清宗逗留一段时间。
再然后就是现在。
“什么不可能？简前辈觉得，我一个资质低下的外门弟子，没资格读懂你的剑意吗？”
曲心幽冷淡出声。
“不是。”简寒星摇头：“我并非瞧不起你，我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他说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明明早就不期待了，却偏偏又在这里遇到。
如果早之前遇到，他或许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感到迷惘。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会询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简寒星再次摇了摇头。
“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说着，就要离开。
眼看着简寒星即将开门离去。
“简前辈，你的剑心破碎却不想修复，是因为，没有想守护的人了吗？”
简寒星顿住，再次看向曲心幽。
“你……”
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一样，曲心幽再次开口：“简前辈想问我怎么知道？”
简寒星沉默着没说话。
曲心幽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昨日我过去时，简前辈漫不经心地躺在草地上，听到我说直面剑意时，也神游天外一副根本不想听的模样。
那时候我就在想，其实不是你修复不了剑心，而是你不想修复剑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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