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影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除了修行，似乎并不能真正地帮到你。但是你要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你过得快乐。师傅曾说过，男子都是爱花言巧语，真正到了利益的时候，是不会看重自己的伴侣……你父亲不就是这样吗？”
张翼心里知道，自己并未真正地走出父亲续弦的阴影，这道坎他还在跨越。但是此刻的他，心中却忐忑不已，他担心赵灵影会选择为了他而离开，但这真的是他所求的吗？
赵灵影默然不语，她看着张翼，轻轻地踮起脚跟，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她眼里似有泪花闪烁，轻声地对他说：“我……我们是不是并不合适？”
张翼目光坚定地看着赵灵影，语气坚决地说：“合不合适，难道是以你师傅所说的利益衡量吗？我……是不是最近因为公务繁忙，疏忽了你……使得你觉得陪在我身边很压抑？我不清楚我这样描述是否贴近你的感受。”
赵灵影听完，开始低头哭泣，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对张翼说：“我……我觉得自己挺无能的。从天岳宗开始修行至今，本以为我可以游刃有余……但我，我真的害怕。害怕你不在我身边的每一天……我怕你突然死掉……我更怕你离开我……我也害怕，害怕你的家人会对我指指点点……”
张翼深深地看着赵灵影，他的心中也满是彷徨和困惑。从涧口村的简单生活，到拜入斋天观学艺，他的人生目标始终是复活母亲和手刃仇人。他曾经发过誓，他不会为了任何感情事务分心，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一个来自村里的孩子，满怀希望地想要成为仙人，最后却发现自己没有仙根。他的生活中似乎就因为想过得更好便一路坎坷不断，甚至他的师傅也因为他险些丧命……难道我当初不该听父亲的话，老老实实做个铁匠……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这些痛苦的回忆翻涌在他的心中，他感到自己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如果不是赵灵影今天说的那些话，他可能会一直机械地走下去，也不会去寻找生命的真正意义。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决定向赵灵影坦白心迹，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对赵灵影说：“灵影，我……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你说你无能，但我觉得我更无能。我小时候，满怀希望地想要成为仙人，想要让爹娘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我的母亲却因为我的老师张仲文而被杀害。你无法想象，那时的我有多么无助，我的母亲死得有多么惨。我甚至想过自杀，想过结束这一切……是师傅救了我。”
张翼的手微微颤抖，轻轻擦拭着赵灵影的眼泪，紧张地捧着她的脸。他心中深深地想要一个答案，人究竟为何而活？是为了长生不老，为了权利，或是财富？
他看着赵灵影，问道：“灵影，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吗？”他的语气充满了困惑和期待。
赵灵影深情地看着张翼，然后轻轻嗔道：“你……你弄疼我的脸了！臭张翼！”她伸出小拳头，在张翼身上轻轻打了一下。本来沉重的话题在一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二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们在灯会中笑着，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行人，仿佛这世间的秘密是那么的难以揣摩。在他们的心中，或许已经有了彼此的位置，却又害怕失去彼此。于是，他们选择在笑声中躲避，把心底的秘密深深地埋藏起来，就如同这喧闹的灯会，掩盖了所有的忧虑和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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