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向庄于淳旁敲侧击了一番，悉知了薛照素的大致住处。从大理寺出来后，就交代了钟管事暗中派人盯着薛照素，如果薛照素离开广文馆和住处，就跟踪他，看看他去见了谁。</p>
暂时不打草惊蛇，现在还不知他与楚世安真正的关系。</p>
又到了一个休沐日，宋灵淑一早就坐上马车去了兴义坊。</p>
兴义坊在西市的附近，这里有一大片密布的小宅居，里面住的是西市的小商户与普通百姓。鱼龙混杂，也容易隐匿。</p>
马车从大街进入了较窄街巷，在马车里也能听到两边宅子里传来的各种声音，比西京那些横平竖直的大街、大道更具有烟火气。</p>
坐车头的贺兰延顺着宋灵淑给出的地址，驾着马车拐过两个街巷后，停在了一座双层小宅院前。</p>
许芮兰已经笑盈盈地站在门前等着，待掀开帘子立刻上前招呼：“灵淑来了！珺如今日与人约好，去了看铺子，这会已经出门，快进来坐吧。”</p>
宋灵淑笑了笑，跳下了马车：“你们想盘铺子做生意？”</p>
“我们二人都喜欢胭脂，在乐坊时，没事就自己做一些，送给其他的姐妹们用。”许芮兰领着人进了宅院，笑着给宋灵淑准备茶水。</p>
宋灵淑双眼一亮：“那很好啊，我在西市有个绸缎铺子，你们的胭脂可以先拿一部分放我那边售卖。”</p>
“太好了，非常感谢姑娘！我二人昨晚还在纠结，胭脂没有稳定客源，刚开始会很难做。如果放你的铺子里，能更快吸引客源。”</p>
“这些都是小事，不用谢。等你们的铺子做起来也可以搭点别的东西卖，西市的胭脂总是没有东市的好卖，以后做大了再去东市开一间铺子。”</p>
许芮兰笑得眉眼弯弯，给宋灵淑取来一盒前两日制好的胭脂，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能将西市的铺子做好我就满足了，哪还敢奢想去东市开，东市卖的全是达官贵人用的上等胭脂，我们做的还差点火候。”</p>
宋灵淑用手捻了一点，将胭脂点在了手背晕开，颜色鲜亮层层晕染，如晚醉坨红般毫不突兀。</p>
双眸亮起，惊喜地看向许芮兰：“芮兰太自谦了，你们做的胭脂可不比东市的逊色。”</p>
“你们做的第一批胭脂就直接放我铺子好了，银钱回流快。等你们的铺子开张，我让管事往你们铺子里放点上好的缎子装点门面。”</p>
“那可太好了，我们第二批胭脂也快完成了，也赶得及！”许芮兰高兴地快坐不住了。</p>
宋灵淑见一旁的贺兰延连灌了几杯茶水，正无聊地四处张望，出声道：“阿延，辛苦你去跑个腿，让钟管事带人来一趟。”</p>
贺兰延应了一声，立刻起身就往外去。</p>
胭脂放铺子里的事不如今天就办好，能看到她们二人脱离过去，自立谋生，她也非常高兴。</p>
许芮兰带着宋灵淑在院子后面转了转，向她展示了胭脂的各道工序，看着宋灵淑啧啧称妙，还要自己动手来试试。</p>
没过多久，钟管事就带着人来了，商议了一番价钱后，立刻就让人将第一批货搬上了马车，临了才想起，这个胭脂还没起个名字。</p>
“灵淑，要不你来取名吧，我识的文墨不多。”</p>
“叫花颜如何？”</p>
许芮兰笑着拍了拍掌：“好听，就这个！”</p>
宋灵淑与许芮兰站在门前，看着马车缓缓驶离了街巷，穿过三三两两的行人，消失在了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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