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生育和差点要命的小产，即使再多的补品，王姨娘终是显出了老相，不再得宠。只她健康，脸色可见红润起来，秦修远宁愿她不得那人欢心。</p>
“娘亲，别人如何说，对儿子无关紧要。”</p>
……王姨娘悄悄拉住儿子的手，“你俩成婚快一年了。她还没有消息吗？”</p>
秦修远以一个略有歉意的神色，对自己的娘亲袒露心声：“娘亲…这事强求不得。”</p>
闻言，王姨娘脸色惨淡。</p>
“那你们，你们可有……？？”</p>
秦修远镇定地点点头。“我俩很好。儿子和她，有说不完的话。”</p>
两情相悦，只天公不作美。</p>
“远儿，和她说说，纳个妾吧。你喜欢她，可你总得有个儿子……”</p>
王姨娘不和儿子硬碰硬，试图转圜。</p>
秦修远摇摇头，“娘亲，修远并无此等打算。此事你心里知晓便是。”</p>
王姨娘许久不语。</p>
进入盛夏和秋老虎的季节，望舒苦夏，即使穿着薄薄的一层肚兜和纱衣，头发撩得高高的，快快打扇，窗子开得大大的，还让人撤了书房的地毯，用水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有密密的汗从发根冒出来，皮肤用凉凉的水刚擦过，很快又有汗意的粘滞感，疲惫于纳凉和清洁，得一天舒爽。</p>
季文书被女儿冷眼相待小半年，习以为常，见面就道歉，女儿不搭理他，他也笑嘻嘻的，下次见面再重新道歉。</p>
这天他临出门把季老二交给春柳，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跑去和季母说：“娘子，下晌去舒舒那儿吃晚饭吧。我都好久没见到我的乖乖女了。”</p>
你的乖乖女都半年没叫你爹爹了呢！</p>
“嗯。今年太热了。下值去铺子里给舒舒买…”买什么呢，女儿貌似什么都不缺，珠宝首饰不缺，衣裳鞋袜她做着呢，吃食她那可太多了。</p>
季文书摆摆手，“我见见她就行。”</p>
说归说，饭桌上见到女儿半天才动一次筷子，不过是成套白茶色抹胸绸裤薄纱衣，头发高高挽了个圆髻，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依然隐隐有汗，忍不住拿了扇子和帕子走过来替她拭了薄汗，扇着风，望舒打定主意和他怄气到底，侧了身不受他打的扇子。</p>
“相公，过来坐吧。”女儿穿得单薄，女婿又有事未归，父女俩如今不适宜挨得太近。</p>
季文书坚持打扇，“舒舒，别动了，汗大。”</p>
就由他去了，当爹哪有容易的。</p>
见女儿实在不吃，人也懒洋洋地，不动弹不爱说笑，眼珠子垂下，不知在想什么。季母端了碗肺片子汤一勺一勺喂她。</p>
秦修远进门就是这一幕，穿得极为清凉的望舒拿着个馍馍，揪一点就扔在季老二的饭碗里，季老二开心得双手一拍，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她又揪，又扔，季老二开开心心捡起来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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