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号码牌紧紧握在手中，似乎是不想让虞棠担心，笑着说，“反正我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活靶子，再多被瞄准几次也没有关系，就这么一条命，他们想拿去，就一起竞争好了。”</p>
带着淡笑的语气包裹着混不吝的姿态。</p>
可虞棠总隐隐觉得，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洒脱。</p>
更像是故意用这种方式，在隐藏什么。</p>
没等虞棠回神，周慎野站了起来，解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走上台去，把号码牌插在主持人面前的桌子上。</p>
那号码牌如同一面旗帜，坚毅地展示着的周慎野的气势。</p>
他扫了一眼台下的人，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接着开口，“一百万，还有人要跟吗？”</p>
刚刚情绪躁动拼命喊价的人，此刻全都呆住，甚至有几个人看着周慎野的眼神里抹上一层惊恐。</p>
拍卖场里变得落针可闻。</p>
连主持人也结巴了一下，“一……一百万一次，还有人加价吗？”</p>
加得起，但已经不敢加。</p>
因为周慎野把号码牌插在桌上的这个举动，在业内叫做“点天灯”，意思是，不管之后还有多少人出价，不管拍卖价被喊到多高，周慎野都会跟。</p>
代表着他对这个拍品势在必得。</p>
有几个原本跃跃欲试想拱火的人，在看到周慎野严肃、压迫感十足的神情后，便心虚了，败下阵来不敢开口。</p>
“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p>
主持人最后的眼神落在面前的拍卖锤上，抬手、落下，一锤定音。</p>
“一百万！成交！”</p>
台下的虞棠长长地松了口气。</p>
抬头看向周慎野的时候，才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p>
应该说他的眼神就没有从虞棠脸上移开过。</p>
他轻挑了一下眉，那是一种心事得逞的得意。</p>
虞棠的心情却无法轻松，浅浅地叹了口气。</p>
后边几件拍品是什么，两人都没心情再关注。</p>
拍卖结束后，所有手续走完，虞棠想要的半张刺绣，终于以周慎野的名义拿下。</p>
离开拍卖馆时，虞棠好几次回头，像是要在人群中寻找什么。</p>
周慎野疑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谁呢？”</p>
虞棠没有回应他，看到了目标，朝着那个人疾步走去。</p>
“小刘，苏总出现了吗？”</p>
小刘正在走神想着别的事，突然看到虞棠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一个激灵，“虞棠小姐……你……我……”</p>
虞棠立马明白了，“苏总来过了是不是？他不想露面？”</p>
小刘面露难色，为难地挠了挠头。</p>
虞棠无奈地哼了一下，“行，我明白了。”</p>
转身走回周慎野面前，他关切地问，“表情那么难看，怎么了？”</p>
“去车上说吧。”</p>
虞棠仍然高度警惕，即便今天来艺术展和拍卖会的人都是有邀请函的，但谁能知道他们在背后会不会嚼舌根谈论八卦。</p>
周慎野这出“点天灯”的表演实在过于惹眼，他和虞棠的关系也令人遐想。</p>
事情又开始往不受控的方向上发展了。</p>
虞棠有些懊恼。</p>
周慎野知道她在想什么，上车后，侧身拉过她的手，把一个盒子放进她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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